“娘娘。”她話還未說出口,懷仁便退讓到了一邊,宋文禹上前一步站在了門口,向其行禮道:“我家老夫人忽然病重,微臣斗膽,向娘娘求個人,救治微臣的祖母。”
孟一荻瞧著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的宋文禹,忍著心中酸澀,輕聲開口道:“宋大郎君客氣了。你想要求什麼人,老夫人病重,本宮有什麼可以幫一把的地方,自不會推卸。”
“娘娘,臣下想請在您身邊伺候的這位沈姑姑隨臣下走一趟。”
沈玉沒想到宋文禹一出現就指名道姓的要自己,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宋文禹,見他神情如此篤定,更是疑惑了,“娘娘,奴婢……”
“既然是宋大夫請你過去,你便過去吧。你且放寬心,宋大夫是個性子溫和的人,他不會為難你的。”孟一荻以為沈玉是心裡忐忑,拉過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沈玉點了點頭,便跟著宋文禹離開了房間。他們轉身離開時,孟一荻坐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
宋文禹帶著沈玉匆匆來到主屋前,他忽然轉過身來,向著沈玉深深鞠了一躬。沈玉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道:“宋大夫,您這是……”
“是內子讓我來尋你的,”宋文禹抬起頭來看向沈玉說道:“沈姑娘但凡放開手腳去治,不論結果如何,我定不會為難沈姑娘。”
沈玉聽了宋文禹的話,之前的疑惑算是全部有了答案,她眉頭舒展看向宋文禹,還禮道:“既然是姑娘囑咐的,沈玉定當全力以赴。宋大夫,還請帶路。”
有了沈玉的這句話,宋文禹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連忙側過身子親自為沈玉引路,二人趕到老夫人房門前時,就聽到屋子裡隱隱有哭聲傳來。宋文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推門而入,就見宋餘氏正坐在外屋哭泣。
“母親,祖母他……”
宋文禹有些慌亂地來到宋餘氏面前,問道。
“沒,你祖母……你祖母沒事,我只是……”宋餘氏也沒想到宋文禹會忽然帶人闖進來,連忙擦了眼淚道:“你祖母現在還是昏迷著,潤王爺送過來的參須水已經喂下去了,也不知道……”
宋餘氏說到這兒,又擦了擦眼淚。宋文禹看穿了宋餘氏的內心想法,卻沒有說破,只道:“二帝已經抱著莊家表妹過了大門了,母親先去喜堂張羅著吧,那邊更需要主心骨,這裡有我便可。”
“這……那好,還請大郎多擔待了。”說著,宋餘氏便帶著李嬤嬤走出了宋老夫人的房間,宋文禹甚至都沒有轉頭去多看一眼。
“沈姑娘,這邊請。”
沈玉點了點頭,跟著宋文禹來到宋老夫人床前。只見宋老夫人面色紅潤,呼吸也趨於平緩,卻還沒有睜開眼睛。沈玉為老夫人診脈之後,與宋文禹一起來到屋外,“宋大郎君,宋老夫人的情況屬實不好,現下她的情況看似穩定,全是那碗參須湯的功勞。”
宋文禹聽罷,半晌才艱難地問道:“沈姑娘,您的意思是……”
“想要調理好,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其中幾味藥材,就只是生長在藥王谷,千金難求。”說到這兒,沈玉面露難色。
宋文禹見狀,便知道她是有不能說的苦衷,便道:“姑娘只管開方子,抓藥的事情,就由我們宋家人去想辦法便是。”
沈玉見宋文禹如此豁達,反倒是有些愧疚了,“好,奴婢這就去開方子。老夫人的參須湯,還是要繼續喝著。待到參須用盡了,再開時服藥也不遲。”
“好。”宋文禹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宋餘氏的小心思,最後還是開口道:“沈姑娘,以你之見,今日我祖母可還能參加喜筵。”
沈玉將藥方寫罷,吹乾了墨跡,並將之雙手遞給了宋文禹,“辦法是有,但是隻能撐一時。”
“對祖母身子可有什麼影響?”宋文禹想了想,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