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年你給孟封南結婚是外公逼你,生下我也不是你的情願。那麼那一個億,是你歡歡喜喜拿走的,不是我逼你的。”
“所以,從你拿走那一個億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母親。”
屋內的暖氣是最適宜人體的溫度,但此時,包廂內卻冷得碗裡的湯都凝了油。
“你!你!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兒!”池倩氣得一張臉都扭曲。
“所以那你該高興的,這樣的女兒,你沒有了。”
池倩氣得頭腦發暈,反觀秦淺平靜得像是結了冰的湖面,沉靜淡然得很,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
秦淺反應像極了池倩記憶中的那個人,像是回憶起了特別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她站起身,伸手去拿包,手都止不住地發抖,“既然你要回那個地方去自尋死路,你就自己回去吧!別到時候哭著來求我!”
秦淺輕輕揚起下巴,“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幸福生活的。”
望著池倩轉身還準備離開的背影,秦淺出聲強調,“我跟你不一樣。”
“你當然跟我不一樣。”池倩回頭,望著秦淺的眼裡有憐憫,有痛意,“你沒有心,沒有情,自然是不一樣的,池家的人巴不得你這樣!”
秦淺沒有再出聲。
池倩見一句話打在軟棉花上,最終拎著包,踩著高跟鞋,恨恨地離開。
門“嘭”地一聲被甩上。
秦淺的淚潸然而下,她輕輕地笑著,淚無聲地滑落。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她跟池倩的母女關係,她和孟封南的父女關係,以及她的可笑婚姻……
她這荒唐的二十七年,就此結束,斷得乾乾淨淨。
她知道,等她回到池家,就會是新的未來在等著她。
如池倩所說,希望她無心無情的未來。
……
秦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的菜全都涼透。
久到外面的侍者輕輕地敲開門,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
有什麼需要?
她從混沌的思緒中抽回深思,“酒。”
侍者一愣,“秦小姐想要什麼樣的酒?”
秦淺偏頭望向旁邊的窗戶,目光透過鏤空的窗雕,透過那外鏤空外的模糊的玻璃窗,那夜色下一朵朵開在玻璃上的燈花。
她輕笑著,長長地嘆息一聲,“你們這兒的酒,都來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