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眉頭越來越深,沉聲道:“傳!”
“臣花榮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花榮將貼身存放的緊急軍情遞給了宦官,查驗火漆之後,小黃門遞給了郝隨。郝隨拆開軍情文折,檢查沒有機關和毒之後,遞給了皇帝。
皇帝趙煦原本慘白慘白的臉色,更白了。抬頭問花榮:“寧化軍到底怎麼了?為何李卿所說遼國有可能發動國戰?”
“啟稟陛下,李大人初到河東路,就發現寧化軍和遼國南京道貿易繁忙,私下多有媾合,不放心寧化軍眾軍將。這才不得已用了計將寧化軍中最為可疑的將校令其攻打涿州,沒想到其中只有不到一半的將校潰逃回本部,主帥陳儀帶著將校士卒近三千人投靠了遼國。”
趙煦聞聽,加上李逵的奏摺,覺得大有蹊蹺,隨即問道:“花榮,你說的和李卿奏摺上的到底有何聯絡?”
花榮愣住了,他哪裡有資格看奏摺?
他不過是個送奏摺的工具人啊!
沒辦法,花榮俯下頭無奈道:“陛下,臣不敢。”
趙煦這才發現問錯了人,只好將奏摺遞給郝隨後道:“給章相和李卿傳閱。”
章惇和李清臣非常好奇,到底李逵給皇帝的奏摺裡寫了什麼,讓皇帝如此失措。可是當他們看了李逵的奏摺之後,頓時啞口無言起來。
耶律洪基可能親征,北線將領之中有任何可能被遼國脅迫的人都要剔除。
這都要打仗了,你卻要來一手臨陣換帥,這不是兒戲嗎?
而李逵試探陳儀的辦法也很簡單,讓他去攻城。
奏章傳到了曾布的手裡,他看後,不作評價,反而看著李清臣的背影出神。邊軍,尤其是河東路和河北兩路的邊軍,都不被朝堂可信。置將法之後,很多將領在軍隊之中的任期都很短,卻有些將領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見動彈。
這話要是問了出來,就像是往茅坑裡人石頭,會引起公憤。
但要說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可能?
章惇作為宰相,率先開口,但他不是對皇帝建議,而是詢問花榮:“李逵還沒有其他的打算嗎?”
“這個,有倒是有,可是末將離開了河東路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京城。軍中之事,如今的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李大人曾經說過,想要讓遼國改變攻打我大宋的決心,需要一場大戰,而且要速勝。”
花榮也不過是將李逵的囑咐說辭給說了出來。面聖的機會雖難得,可說錯話的結果很嚴重。而李逵能信任,還有點見識的屬下之中,也就是花榮了。
其他人,要麼就不是辦事的料,要麼就不可信。
章惇問:“打哪裡?”
“涿州,李大人告訴末將,如果陛下問原由就說涿州是聊過南京道的門戶,如果能打下涿州,戰火就不會燒入大宋境內,雙方將在燕山一帶廝殺,這是對大宋最為有利的局面。”
花榮謹慎道。
章惇思量了之後,也有了底。隨後考量起來,誰適合派遣到河東路北線,成為李逵的副手。
李清臣問:“就飛廉軍和禁衛軍,能打下涿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