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場中情勢緊急,步鳩、黎德強、柳輕衣三人自是依照嚴寬的安排,各自選了對手,召喚出仙獸迎了上去。
柳輕衣選的是那名使鞭的女子,一個高階判靈術丟了過去,顯示其不過是通元二層境界,心中一鬆,連小靈貓也懶得召喚,一拋手上的紫靈環直接照面打了過去。
靈環所化的道道環影瀰漫虛空,極快地罩向女子頭頂,迎向女子點出的長鞭,空中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以其通元境三層的金元之力祭動靈環,重重環影所至,便是普普通通的砸擊,也顯得犀利異常,不但將女子的鞭形靈寶壓制住,更將數道掩襲而來的小仙術齊齊碾滅。
柳輕衣此刻好整以暇地一邊同此女鞭來環往地纏鬥,一邊朝旁邊那名使刀的白衣女子丟了個判靈術過去,發覺使刀女子也不過區區通元一層境界。
此刻對上她的黎德強自是威風得緊,同樣是通元一層境界,在其召出仙獸銀紋鐵甲蜥一通夾擊之下,那名使刀的女子竟是節節敗退。要不是其後那名受傷的持劍女子從旁使一些小仙術牽制鐵甲蜥的進攻,恐怕這使刀的女子已然落敗。
黎德強的仙獸被那名受傷女子牽制,自身環術也有些攻勢不足,如此緩過一陣,竟被那使刀的女子漸漸扛了下來,一時間雖然大佔上風,卻也奈何她不得。
斷臂男子見柳、黎二人接過了兩名女子的攻擊,便屈身放倒長棍,將身前不遠掉落的斷臂拾了起來,跟著兩指點向左手斷臂處,封住了其上的汩汩血流,又手捏一張怪異的膏藥一把貼在斷臂處,就此閉目運功調息起來。
那名使鞭女子先前以為來的不過是其他宗派路過此地的弟子,尚且還出聲警告,此刻一見幾人盡皆一身紫衣,同李、蕭二人一般穿著打扮,哪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心中不免一陣焦急:「想不到李鑲萫在這涵元洞內竟能喚來本門幫手,終究是失算了。」
柳輕衣同這使鞭女子一番交手,心下也有了數,此女不過堪堪通元二層境界,比之自己已然低了整整一層。那條青色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無數次以極為刁鑽的角度點來,皆被他使紫靈環輕鬆抵擋化解。
柳輕衣並沒有放出小靈貓,甚至連正規的環術都沒有使出,只是一個勁地驅動紫靈環左右支擋,上下砸擊,一雙眼睛不住地往場上其他地方瞟,全沒將對面的女子放在心上。
那使鞭女子此刻也瞧出厲害來,無論自己如何使鞭術或其他仙術皆被面前這名紫衣男子輕描淡寫地一一擋開,又見其根本沒有如其他幾人一樣召喚出仙獸來,心中已知此人境界恐怕遠高於自己,全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此女心中雖有些疑惑和忐忑,卻也乖覺地沒有進一步刺激對手,只是裝模作樣地使無影鞭有意無意地點選幾下,又或使出幾道小仙術耍耍花樣掩人耳目,配合著對面這名男子你來我往地磨起了洋工。
柳輕衣一番左右探察之下,發覺那名紋身女子竟然獨鬥兩名青袍客不落下風,一雙銀色手套犀利異常,已然抓傷了一名青袍客的左肩。
一番靈術探查之下,才知紋身女子已是通元三層的境界,只是氣息似乎不太穩固,想來應是剛升三層境界不久。
那兩名圍攻紋身女子的青袍客則都是通元二層境界,雖說人數上佔優,卻並非鐵板一塊,總被紋身女子揪住空隙反擊一爪,不但奈何不得此女,甚至攻守之間顯得兇險異常。
相比起柳輕衣和黎德強這邊的輕鬆寫意,嚴寬和步鳩那邊卻是另一番光景。
步鳩憑著通元境二層的實力和仙獸黑水豎紋蜂噴出的一團團黑水還能勉強同使槍男子相持,另一邊通元境一層的嚴大師兄卻是被那名青袍客壓著打。
青色巨虎碩大的頭顱之上已是血流如注,騰躍之間,灑下
大灘大灘的血跡。雖仍勇猛進撲,卻被青袍客放出的飛劍不時擊穿鱗甲扎入身體,一時間血肉橫飛,四周散佈著一片片青色的鱗甲。
嚴寬本人更是狀態悽慘,身上所穿的紫色道衣已被飛劍劃得稀爛,內裡所著的鈸蘭衣也逐漸破防,被擊成碎片掛在半邊身上,左胸口一道深口見骨的劍痕,正汩汩地朝外冒著絲絲血線。
柳輕衣見狀接連兩個高階判靈術丟出去,赫然發現嚴寬和步鳩二人先前接過的那兩名對手竟然都是通元境三層境界,見此結果柳輕衣倏然一驚,心中叫糟。
自己早該想到,能夠將同為通元境三層的李鑲萫以及蕭景延二人傷成如此模樣,這二人絕然不是庸手。
嚴寬因為沒有如柳輕衣一般習得高階判靈術,自是無法分辨場中之人的境界高低,甫一上場便選了圍攻李鑲萫的二人之一作對手,卻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