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過通元一層的境界,此番懵著頭上去對陣通元境三層的青袍客,完全是選了一個硬得不能再硬的硬茬。
哪怕是他施展加持術和轉元術襄助青鱗虎,又哪裡是境界高過自己兩層的青袍客的對手,饒是青鱗虎一身防禦驚人,在那柄犀利異常的飛劍之下扛上許久,終是被擊散不少鱗甲,渾身傷痕累累。
嚴寬心中一片苦澀,此際也只得打落牙和血吞,強自在場上死撐。
他不知柳輕衣本人境界實力,只知四人中唯獨步鳩一人晉入了通元二層境界,轉頭看去,只見步鳩應付起那名使槍男子也極吃力,哪裡還能顧得上相援自己。
他心中不禁湧上一陣絕望,自知今日已是身陷死局,臉上顯出一片灰敗之色。
抱著最後的希望,嚴寬抬手用紫靈環將遍體是傷的青鱗妖虎收了回來,又側身躲過斬來的飛劍,身形一縮,雙手向著頭頂祭起一個金色的光罩來,意圖將自身護住。
只是一番劇鬥之下,加持術、轉元術齊出,又使環術協攻青袍客,體內元力已然不足。更兼這大日金甲術修煉日短,倉促之下祭出,所化的金光罩竟有一大半呈現淡藍之色。
嚴寬心知不妙,望著青袍客朝著光罩斬來的飛劍,身在光罩中的他卻是一動也不能動,只得睜大眼睛望著那柄索命的飛劍徐徐向頭頂斬來,一時間竟呆楞著說不出話來。
當此千鈞一髮之際,嚴寬耳得聽一把聲音傳來:「師兄,咱們換換位置,此人還是交給我罷。」只見紫光一閃,橫地裡躥來一柄紫色靈環「嗆」地一聲將斬到頭頂的飛劍迸開,卻是柳輕衣舍了那名使靈鞭的女子趕了過來。
先前柳輕衣一番判靈術探測下,已知這名青袍客是通元三層境界,又見嚴寬岌岌可危的情況,已然顧不得隱藏實力,前腳青袍客飛劍斬落,後腳便祭起靈環趕了過來,替嚴寬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擊。
嚴寬此刻已是不再端什麼大師兄的架子,見柳輕衣接過了青袍客,便也知機地沒有多言。此番被柳輕衣解了殺劫,一顆心卻仍是「噗通通」直跳,只覺身上冷汗直冒。
另一邊,使鞭女子見柳輕衣舍了自己,獨自縱向遠處的青袍客,心中一鬆,遂祭起長鞭就近攻向了黎德強。
黎德強本是大佔上風,被使鞭女子一輪夾攻,變得左支右絀起來,苦著臉轉頭打望,卻見嚴寬光著大半個身子跳了過來,不由心中大定,喜叫道:「大師兄,你來便更好了。」
嚴寬此番劫後餘生被柳輕衣救下,心中已是「咚咚」地跳個不停,此刻見黎德強招呼自己也懶得理會,正想趁此間隙略為緩上一緩。
那使鞭女子見走了那個磨洋工的煞星,卻來了這個明顯已經受傷的裸男,心頭一喜,驅動無影鞭疾風似的點向嚴寬。
嚴寬剛一換位過來,尚未從方才青袍客雨點般的攻勢
中喘過氣,便有無數鞭影便落到了身上,直抽得他呲牙咧嘴,心中不由一陣氣苦:「你他娘,讓我歇口氣不行?老子都還沒開始動手呢嘛這不是。」
他上身衣服及鈸蘭衣已被擊碎掛在胸前,一連跳縱躲避之下,胸口處一叢黑色的汗毛迎風飄動,形象實在是說不出的滑稽。
今天的一天,實在是這位緲遠峰大師兄最為倒黴的一天,先是被青袍客一頓欺負,差點丟了性命。此番對手換成一個娘們,沒成想還沒站穩腳跟就捱了一頓抽,心中百般委屈無處訴,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激憤之下嚴寬爆喝一聲,打起十二分精神,抬手召出紫色靈環迎敵。
略鬥過片晌,卻猛然發現這使鞭的女子境界自己仍舊看不透,似乎跟那青袍客一樣的深不可測,一根長鞭如靈蛇般飛舞,不停地從各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擊向自己。
一碰觸到紫靈環時,卻是將環身悉數擊飛數丈,時間一長嚴寬又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他自身本就受了傷,仙獸也同樣遭了重創,知道此時不是和那女子硬拼的時候,只得提起身法仙術帶著女子在洞廳裡打著轉游鬥,卻依舊時不時地被襲來的靈鞭抽得身上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