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衣在一旁並未作聲,心想既然靠自己等人便能輕鬆完成任務,還費那個事找李鑲萫等人做甚。
那所謂的李師姐,柳輕衣幾番被她奚落,對其觀感實在一般,這般攆著找上門去跟人匯合,他也實在有些心裡不樂意。
說起來,他此次出來本也只是嚴寬幾人的陪客,壓根沒把任務當一回事,他一心只想儘快完成任務,抽空回湖廟村一趟。至於找誰不找誰,匯不匯合什麼的,就更加覺得沒什麼必要了,
如此幾人各懷心思向洞內又探了數百米,採集的元陽草越發地多了,柳輕衣的靈環之中已然躺了十八株之多,早已經遠遠超過了此次任務所需的數量,其心裡自然打起了將多出的元陽草藏私的主意。
正要俯首採摘下一株元陽草之際,忽覺懷中一熱,那原本貼身收於左胸口的傳訊符竟然有了動靜。
柳輕衣將之取出置於掌中細看,只見小小的一張黃白紙符此刻竟然泛起耀眼的紅光,轉頭看向嚴寬、步鳩及黎德強三人,也是各自掏出了懷中的傳訊符,一樣發出了耀眼的紅光。
臨出門之際,那名執事弟子交待得清楚,激發此符乃是用以通知附近的宗門弟子馳援所用,此刻這傳訊符在眾人懷中並未動用,看來是其他弟子遇到了危險,正在激發此符援引宗門之人。
嚴寬將掌中發著紅光的紙符貼於額前,細細感應起來,其餘三人也學著嚴寬的樣子將此符貼於額前。
柳輕衣照此施為,只覺額頭一熱,腦海裡傳遞出附近三個紅色光斑,這自不用說是嚴寬、步鳩、黎德強三人,又察知洞內靠右下方極遠的位置,兩個暗紅色光斑正若隱若現。
嚴寬不大一會兒便將置於額頭的傳訊符取下,臉色難看地道:「這恐怕是李師姐她們在洞內遇到什麼事了,咱們怎麼辦?」
步鳩也將額上傳訊符取下,出聲道:「這傳訊符已然激發,我們能感應到她們,她們自然也能感應到我們,這卻是不去不行了。」
黎德強有些不捨看了一眼前面洞壁內尚有不少星星點點的元陽草,吃吃地道:「那這洞裡的元陽草……豈不便宜了養元宗那些人?」
嚴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黎德強一眼,「任務所需的我們已然摘夠了,支援李師姐她們卻是耽擱不得的。咱們要是見危不救,宗門查下來可就罪過大了。」
黎德強聞言有些擔心地道:「連李師姐通元三層的境界都應付不過來,咱們過去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步鳩眼神閃爍一陣,沉聲道:「咱們先過去看看,相機行事,若事不可為,再走不遲。到時宗門就算查下來,也沒什麼可說的。」
嚴寬最終下定決心道:「事不宜遲,咱們先趕過去再說,遲上一刻恐怕更加不妙。」說罷轉頭同養元宗三人打過招呼,便帶著幾人急急往來路趕去。
且說養元宗幾人聽嚴寬說有事要走,既沒有多問,也沒有再次跟來。只因幾人採摘任務已然完成,齊齊在洞內歇腳之際,已是準備打道回府了。
眼見天獸門幾人一下子走了個精光,陳倉樂仍有些詫異地道:「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走得這麼急,咱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那名魁梧男子道:「看什麼看,可別再橫生枝節了,咱們將這方洞府內剩餘的元陽草採完就走。」
柳輕衣老大不情願地跟著三人一路回趕,行過不到一刻鐘,來到先前進洞的入口位置,上下左右四個黑黝黝的孔洞一如張開的四張巨獸嘴巴橫在幾人面前。
嚴寬行到此處,停下了身形,拿出懷中的的傳訊符覆於額頭感應片刻,抬手一指道:「是在下方通道。」說罷挺身躥入下方通道內。
柳輕衣略一打量,想起這正是先前天極門二人選擇進入的那處通
道,不待多想,隨著幾人抬步跨入通道中,提起化冰、風行二術一路往下,疾行數百步,忽聞前方隱約傳來陣陣打鬥和人語聲。
四人遂加快了腳步,又行過數十息,只見空間豁然開朗,卻是到了一處寬敞的洞廳之中。
映入幾人眼簾的卻是一番激烈打鬥的場面,只見一方男女七人正各持靈寶將另一方的四人圍在洞廳中央惡鬥。洞廳一側天極門那名楚姓女子正苦著臉勸解打鬥的雙方,至於另一名天極門的白衣男子此刻卻是不知去向。
那被圍在中間的四人,李鑲萫和蕭景延赫然在列。只見李鑲萫此刻已是渾身浴血委頓在地,一手持著一張血紅色紙符,一手正死死地撐起一個圓形金光罩將自己和蕭景延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