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仇先是被嚴寬指責,又見陳倉樂此刻擺出一副苦大仇深要同自己決一死戰的樣子,心知其是仗了天獸門幾人的勢,卻也不敢接茬,丟下一句:「我們還要進洞採摘元陽草,何苦在此浪費時間與你多逞口舌的。」一轉身帶著幾人朝身後山洞溜去。
陳倉樂緊追幾步,身子一閃攔在了桑仇等人身前,高聲罵道:「姓桑的,你他孃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次不料理你幾人,我就不姓陳。」說罷,一把扯出方才那柄鉤型靈寶,朝著桑仇等人作勢欲撲。
養元宗的另兩人也各自祭出法寶靈器,將桑仇等四人阻在洞口。
一時間兩方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一旁的楚姓白衣女子見狀,再次出聲勸道:「養元宗的陳道兄,此事何必如此魯莽相鬥?各位皆南境仙門同道,理當相互禮讓,同秉仙誼。」說著轉頭又朝著身旁的白衣男子及嚴寬等人道:「洛師兄,快,雲天道兄,你們快阻止他們。」
其身旁的被喚作洛師兄的白衣男子面露難色,卻是轉頭看向天獸門的幾人。
他不過區區一名通元境二層修士,如何敢獨自上去截停兩方七八人的拼鬥,倒是天獸門來的幾人看起來有此實力。
此時,只見緲遠峰嚴大師兄站在原地開始閉目養神,步鳩則是冷著一張臉站到一邊,黎德強左腳靠右腳埋頭看地,柳輕衣卻是面露微笑連連點頭,腳下自始自終未曾移動分毫。
幾人一番做派,直接把楚姓女子看得一呆,白衣男子也杵在原地猶豫不決起來。
眼見洞口的雙方就要動起手來,小房山這處空地上風聲頓起,又有兩人凌空飛落,卻是兩名一身灰白服飾的中年男子,不知是哪個宗門之人。
正勸解無門的楚姓女子,一見二人卻是眼神一亮,迎上前道:「吳衡道兄、樊道兄,你們二位來了就好辦了,他們就要鬥起來了,此處是歸你們三聖殿管,還得你們拆解一番才好。」楚姓女子說著,一手指向洞口對峙的兩方。
剛到場的三聖殿二人,其實已經注意到洞口即將動手的兩撥人,那名身形較高的被喚為吳衡的男子面露急色,朝著洞口前行數步,朗聲道:「養元宗和雲劍宗的道兄,還請高抬貴手,咱們小房山這地兒就這麼點,可經不起諸位的折騰。」
其後跟來的那名樊姓修士卻是臉色一沉,冷冷地道:「此處我們開放給各位,讓你們尋採些許質量還算上乘的元陽草,是念在南境同道的份上略盡公義,可不是給你們來此鬥法的。若因此毀損了洞府山門,你讓我們三聖殿的臉往哪兒擱?」
養元宗陳倉樂及雲劍宗桑仇等人被三聖殿來人一通咋呼,倒也不敢造次,各自訕訕地收了法器靈寶,停下手來。
陳倉樂臉上猶自閃著不甘心的神色,桑仇卻是臉上凝重之色一鬆,衝吳衡抱拳道:「吳道兄,本人乃是奉師門之命來此採摘一些元陽草,本不欲多生是非,哪知這養元宗諸人糾纏不清,如之奈何!」
吳衡聞言皺眉看向養元宗陳倉樂等人,冷冷地道:「諸位若是要採元陽草便請進洞去,若是要尋事,還請離開小房山範圍自尋地方解決。」說罷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天獸門幾人,頗有幾分警告意味。
這小房山原本屬於博連郡三聖殿所轄,山中涵元洞出產的元陽草也是南境最為上乘的元陽草,三聖殿出於同道公義向南境眾仙門開放,來此採摘元陽草的各門修士一向對三聖殿之人禮敬有加,生怕惹惱了三聖殿,被其取消採摘元陽草的資格。
這元陽草雖不是什麼極其珍稀的物事,整個南境卻只有寥寥幾處產出,不但數量不多,質地也算不得上乘。
唯獨這博連郡小房山乃是天生地火脈,其涵元洞所產的元陽草不但數量很多,質地也是整個南境最為上乘的。
自
三聖殿放開此處之後,眾仙門群起而至,趨之若鶩。畢竟這元陽草雖說其他地方也能採到一些,論數量和質地還是此處為佳。
陳倉樂此刻氣不打一處來,衝桑仇道:「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先找事的,還說我糾纏不清,還要臉不要?」
吳衡聞言又看向雲劍宗桑仇等人,最終大手一揮道:「你們到底是來鬥嘴的還是要進涵元洞採摘元陽草?若是不進去就請你們離開。」
養元宗及雲劍宗兩方對峙的人馬聞言俱都不再作聲了,各自默默地站在一旁,雖仍怒目而視,卻也不再言聲。
吳衡見兩邊都沒了動靜,略有些自傲地環視眾人一圈,帶頭往涵元洞口行去。
一邊天獸門四人此刻沒了戲看,只得跟在楚姓女子師兄妹後面往洞口走,養元宗及雲劍宗兩方諸人自然也齊齊擠進洞口。
柳輕衣眼見三聖殿來上兩人,幾句話便將養元宗和雲劍宗這麼多人鎮住,不免心中暗歎:「三聖殿坐鎮此域,倒是威風得緊。看來仙界也是一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進到涵元洞內,眾人只覺光線一暗,走在前面的吳衡二人各自指間點出一抹火光,照亮了入口處位置。
眾人四下一看,只見這次不大的洞堂中分佈著四個黑黝黝的通道,一股股炙熱的氣流正從四個的通道中湧來,直撲眾人頭面。
一時間,洞堂內熱浪滾滾,溫度驟然升高,四周瀰漫著燥熱無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