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夏醫生笑笑,“媽媽怎麼會不要暖暖?這個叔叔可以舉手保證。”夏醫生說著舉起了手。
暖暖咯咯的笑了起來,顯然夏醫生的保證她是相信的。夏醫生送暖暖去幼兒園,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酸澀到麻木的心緩緩動了一動,快樂其實就在我的身邊。如果我願意,伸手夠一夠,就可以有。宋清揚,不要再做前世今生的夢了,為了暖暖,為了自己,現實一點吧!
睡到中午才睡了飽,廚房裡有做好的飯,熱一下就可以吃。夏醫生已經回去上班了。我正納悶今天手機一直安靜,才發現原來還沒充電,忙插上了充電器,剛開機,就蹦出一堆簡訊,竟然有十幾條趙以敬的:“清揚,你在哪?”
看著排成一隊的簡訊,我的心裡說不上的滋味。有幾分負氣,有幾分不甘,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趙以敬的電話已經彈了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清揚,你在哪兒?”趙以敬劈頭蓋臉的問著,聲音很生硬。
“在家。”我不想贅述那些複雜的過程,言簡意賅的答著。“怎麼了?”
“在家怎麼才開機?”趙以敬有些清冷。
我無端有些反感,現在關心我不依不饒了,昨晚我在雨夜被澆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在絕望中攔車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縮在車裡像流浪貓的時候,你在哪裡?怎麼不出來救救我?我的聲音也很冷:“有事,不想開。”
“你——”隔著電話,我似乎都能感覺到趙以敬青筋暴跳的模樣。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發出火來,過了片刻,似乎平靜了下來問著我:“昨晚你要說什麼事?”
這麼被他一問,我的心忽然又揪了起來,定奪了半天,我終於組織好了語言:“我看過你前妻和連冰的照片了。”
電話那頭是死一樣的沉寂,隨著電話沉下去的,還有我的心。原來照片裡,真的有不能說的秘密。過了半晌,他的聲音有些狠辣:“誰給你看的?趙信儉?”我沒有吭聲,他又問著:“姚清蓮?”
我咬了咬嘴唇:“嗯。”我嘆了口氣:“誰給我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原來挺可笑的。”
趙以敬那邊只是沉默,過了很久,才問著:“哪裡可笑?”
“趙以敬,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對我似曾相識了。”我說的有些悽然,“你照著你心裡的影子去追求別的女人,是不是太殘酷了?你在讓我做替代品的時候,是不是該提前告訴我一聲?”
電話那邊的趙以敬沒有說話,半晌才沉聲說著:“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說說。”他的沉默已經早讓我的心涼透,還能怎麼蒼白的解釋?
“我說不清,以前的事我不想提。”趙以敬的聲音竟然有一絲無奈,“不管之前怎麼樣,但是我現在認定的人,是你,我想在一起的人,也是你。”
我以為我會麻木,但是當他後面的兩句話說出來,我的心還在劇烈的跳著。很動聽是不是?我從內心鄙視自己,宋清揚,三十歲了還是這麼愛聽蝕骨**的情話吧?如果是以前,聽到這兩句話,我是不是該心如鹿撞,恨不得化進趙以敬的懷裡?可如今聽著,心雖然跳的厲害,卻覺得悲涼,他就算認定和我在一起,他自己能分清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最像他的前妻?以前的事不想提?給我個解釋都沒有嗎?連小茹說她姐姐太較勁,事實上,哪個女人會不在意?誰會願意做別人的替代品?
我有些茫然,聲音也變得飄渺:“趙以敬,這種話,我不要再聽了。”
我第一次狠心掛了他的電話。既然說不清,那就不要說了。我笑了,可為什麼眼淚會出來?
懵懂的過了一天,下午夏醫生回來的很早,也把暖暖接回來了。看到夏醫生,生活的窒息似乎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清新空氣,我對他扯出個笑:“晚飯還沒做。”
夏醫生遞給我一個紙袋:“那就我來做。以後記得在車上備上這個。”說著轉身去了廚房。
我開啟紙袋,一個移動電源,心裡忽然就滿滿的,山盟海誓,敵不過一粥一飯的平實。我走到廚房,看著洗菜的夏醫生,有一種不真實的滿足感,我忍不住衝動,走過去揪住了他的衣服:“至瑾,謝謝你。”
夏醫生回頭看了看我,眼底都是溫暖的笑意:“又說傻話。”轉而說道:“對了,我看到樓下有出租房子的廣告,這裡有點擁擠,不如租個兩居吧?也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