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從的走下車,問著他:“暖暖睡了嗎?”
“睡了,我請凡苓幫忙看著她。”夏醫生上了我的車,走在我的前面帶著路,我開著他的車跟在後面。
雨夜裡看著他前面亮著的車燈,我的心忽然變得很安寧。
到了家裡已經是三點多鐘,雨小了一些,我和夏醫生走上樓,凡苓已經抱著暖暖在臥室裡睡著了。我趕緊跑到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把衣服換上了乾的。再出來時,夏醫生遞給我一杯泡好的參茶,我感激的接了過來,對他說著:“你也趕快去洗澡吧,別感冒了。”
“我沒事。”夏醫生淡淡笑笑,“洗了也沒衣服換。就這樣吧。男人不怕淋。”
我喝了口茶,直暖到了心裡,不禁問著他:“你怎麼找到了那裡?”
“看你那麼晚沒回來,打手機也關機。我估計是車壞在了半路,否則你一定會借個電話告訴我的,你不會把暖暖一個人扔下這麼久。我知道你從南京回來會走那條路,你不敢上高速,我依次找著,還好找到了。”夏醫生解釋著,我恍然,從南京到小鎮的路,夏醫生幾乎每天早晚都要走一遍,自然對那條路的犄角旮旯都熟悉的很。
夏醫生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心疼,“清揚,以後談生意不要一個人去,好嗎?太危險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路上遇到壞人,後果不堪設想。”
我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夏醫生又說道:“以後心情不好,不要吸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我愣了一下,他唇際泛起一絲苦澀:“你的車裡,全是濃濃的煙味兒。”我的眼淚泛了出來,又點頭應著:“嗯。”
夏醫生看了看我,坐到了我的身邊,伸手牽過我的手,看我的目光沉沉:“清揚,無論誰讓你不開心,答應我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好嗎?我會心疼。”
我會心疼,這四個字此刻聽起來,竟然那麼動人,我很沒出息的眼淚撲朔而下。夏醫生眸中一痛,把我扯進了懷裡,聲音竟然有幾分微顫:“清揚,有我在。”我沒有掙扎,任他緊緊的抱住了我,他的懷抱很溫暖,雖然沒有趙以敬迷醉入蠱的菸草味,卻讓寒冷的心,似乎沒那麼孤單。原來真的有一個人,是在乎我的,我又何苦要自找苦吃?
“至瑾,你對我好,是不是因為我很像你去世的女朋友?”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夏醫生愣了一下,把我環的更緊:“一點都不像。我只是因為你,才會動心。”我全身都舒緩了,偎在了夏醫生的懷裡鬆了口氣。“傻瓜,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夏醫生的呼吸在我的耳邊,吹得我的耳朵有些癢癢,我抬起臉,卻看到夏醫生正用深情如水的目光看著我。我有些慌亂,想掙開他的手。
夏醫生卻忽然俯身吻了上來,唇齒觸碰,他呼吸急促起來,摟著我的手也加大了力氣,那一刻,我拼命的告訴自己:接受夏醫生吧。我沒有反抗,任由他的唇覆上了我的。卻整個人都木然的杵在那裡,腦海裡翻滾的不知是趙石南,還是趙以敬痛心的眸子,我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忽然就疼的全身發抖。
夏醫生停住了動作,鬆開了摟著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卻沒有看我的眼睛:“有點燙,還是著涼了。明天別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我點點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他坐到了沙發的一側:“趕緊睡一會吧。”
我躺在了沙發上,頭靠在了他的腿上,他沒有再碰我,只在沙發上一直坐著。我忐忑的心放下了,一夜的驚嚇加上著涼,我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沒有睡幾個小時,便被暖暖吵醒了:“媽媽,昨晚你去哪了?”我疲憊的睜開眼睛,凡苓也起床了,看著我笑得虛弱:“昨晚車不靈光了?”
“唉,二手車不靠譜。”我應著起身,“我差點在車裡過夜。”
“讓你再摳門,知道二手車說甩你就甩你了吧。”凡苓輕笑了一聲,“我回去了。你們慢慢待著。”說著轉身要走。
我的心一動,忍不住問了一句:“肖彬給你打電話了嗎?”
凡苓的身子顫了一下,點頭說著:“打了。”
“他沒來?”我問著。凡苓“嗯”了一聲,快步的離去了。肖彬真夠狠心,我替凡苓不值起來。
暖暖還在拉著我的手扭股著:“媽媽,睡覺了你還不在。”我伸手拿起桌上的梳子給暖暖把頭髮梳通:“媽媽有事,在忙。”
“又忙!”暖暖的嘴撅了起來,“你是不是不要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