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說,我也只能儘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些,對木村的母親問:“小奈怎樣?千鶴女士。”
她見我問到小奈,便在電話那端笑著說:“她很好,來鄉下後,我送她去了我們附近縣裡的學校上學,在這邊也住的很是適應,只是有點想你跟木村。”
我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洩露出什麼,所以手幾乎是掐住自己手腕回答說:“木村在這邊有許多工作需要完成,而且還是封閉式的採訪工作,可能暫時無法跟您聯絡,所以今天我替他給您打了這通電話。”
她聽我如此說,當即便問:“你跟木村還在一起?”
她如此問,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不過很快,我還是回答了一句:“是的,千鶴女士。”
她大喜,在電話那端笑著說:“我就知道,之前木村說他和你分開了,我不相信,不過他有兩個在家非常的頹廢,我也察覺到你們之間的感情出了些問題,但我想應該不會是很大的問題,便鼓勵他來你的國家追回你,你知道,我是個很開明的人,小奈在我身邊生活的很好,你若是想在自己家鄉待著,我也並不反對木村同你在你的家鄉定居,我只希望你們兩人能夠快樂生活。”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木村母親這番話,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防止自己的哭聲走漏出來,若是她知道木村死在了這裡,她會怎樣,我根本無法想象那一天的到來。
當她用這樣歡快的語氣,與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想到木村已經不在人世,而她卻還一無所知,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抓在手上反覆捶打著。
木村的母親見我沒有說話,她也依舊沒察覺出什麼異樣,仍在那邊對我說著祝福的話。
我一直捂著唇在這邊沉默的聽著,沒敢有任何的回應。
木村的母親察覺了我許久都未有開口說話,而且還沉默的異常,她停下了之前的滔滔不絕,也下意識的沉默了幾秒,便試探著問我:“野澤,你怎麼了?你……在哭嗎?”
我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我的哭聲,我立馬伸出手擦拭乾淨臉上的眼淚,快速否認說:“沒有沒有,千鶴女士。”我停頓了幾秒,又說:“我……不會再回日本,木村、木村也許也會同我在這一起,我們會如您所願的那樣,幸福快樂的。”
木村的母親笑了,她說:“木村很愛野澤,還請你珍惜他對你的情誼。”
她這句話,讓我緊繃的情緒沒有忍住,淚意終於又崩垮在這一個點上,在發出哭聲時,我又立馬用手死死捂住了唇,防止哭聲從唇齒間洩露。
她見我又不說話了,似乎是怕我嫌她說太多,便又趕忙笑著說:“好了,我沒有太多話要叮囑的,你們這麼工作這麼忙,我便不打擾你了,野澤。”
她說到這裡,又說:“野澤若是抽空了,你還是讓他記得給我一通電話,小奈非常想你們,想聽聽你們的聲音。”
還不等我回答,木村的母親竟然最先把電話結束通話了,我聽著電話內的斷線聲,眼淚如斷線的珠子。
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在那失聲痛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瞞多久,可是我是真沒那個勇氣,將這邊所發生的事情,同木村的母親坦白。
如今我又親手放了殺害掉木村的兇手,我又怎擔得起木村對我的那份情意。
我做在那捂著胸口不知道哭了多久,當外頭傳來桂嫂的敲門聲時,我立馬停住了哭聲,朝著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桂嫂在門外說:“小姐,紅茶替您泡好了。”
我不想讓桂嫂瞧見我這副模樣,便立馬拿著絲帕在臉上擦拭了一番,徹底止住自己的眼淚後,我才起身朝著門那端走了去,我直接伸出手將門給拉開,桂嫂果然端著紅茶站在外頭,她見我眼睛是紅腫的,本想開口問我什麼,不過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只是笑著問我:“我替您放裡頭?”
我嘶啞著聲音說:“您把茶盤給我吧。”
平時這個時候桂嫂是不會讓我一人的,不過今天她察覺到我此時心情的低落,也沒有再堅持要進來,而是將手上的茶盤遞給了我,我從她手上接過後,便對桂嫂勉強的笑了兩聲,便端著泡好的紅茶朝裡頭走。
桂嫂便順勢替我將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