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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燥熱 (1 / 2)

兜了個不小的圈子,陶坎、羊杜十幾人才擠到丙午街的街口。兩處街口都把了人,扎簡易的白蠟杆柵欄……但和東夏的軍營不同,東夏軍營駐紮,將套著銳器的白蠟杆透過架子斜扎向外,這兒則是樹立起來,他們的架子不是臨時釘起來的,而是做好的,成段成段拼接在一起,固定在地面,下兩檔有對照的圓孔,正好可以將白蠟杆插在裡頭。陶坎與東夏交戰過,見過東夏的軍營,已經多見少怪,羊杜則不然,繞柵欄而走,還趁人不在意,用手晃幾回,想知道這樣樹立起來牢固不牢固。柵欄開口處有人把守,外側左右兩邊各擺兩個老氣紅絨布覆蓋的長條桌,他們是從左側來,見左側的長桌後面坐著幾個穿著東夏制式大氅的年輕人,面前擺著賬冊、算盤、封條、頭取下來的東夏暖帽,身後擺著整整齊齊的長方形箱子,下面吊著長扣鎖。

身後柵欄裡面,似有樂隊排練,陣陣編鐘時起時停。

羊杜凝神站定,眼神立刻眯縫起來。在幾座架起來的銅鍋燃燒,所投射的明亮光線下,桌子後面坐著的年輕人映入他的眼底,這些年輕人穿著色調、制式一樣的大氅,或揣手或哈氣,或帶著帽子,或把帽子取下來放在桌子,或相互說話,或整理賬目,或壓封條,但個個相貌英武,坐姿出一致。

陶坎卻帶著長驅直入的心思,帶人直闖,接近柵欄口被人攔住了。

兩名按刀的年輕人橫在他的面前,其一人向他行禮,年輕人肅然道:“先生,這裡只接待義拍的貴客,請您出示門帖!”

在他的目示下,陶坎扭頭朝左側的長條桌看去。

他這才發現左側欄杆掛了個隸書的四方牌,面用隸書寫著:門貼千貫起。

千貫?

這門貼忒貴了些,一股無名火油然而起,他皮笑肉不笑地說:“看你夏人斂財有方呀,你知道我是誰嗎。”

年輕的衛士絲毫不讓,不卑不亢道:“門貼雖貴值千貫,除一部分支付酒家酒水開銷,其餘均為先生義援陳州所捐。”

陶坎不善斂財,更是簡從出門,未備購款項,雖知道自己無禮了,卻現出幾分羞惱,強詞奪理道:“義捐隨人心意,難道只有大商賈大富翁才能進麼?!才夠格義捐嗎?”

年輕人道:“自然不敢以捐多捐少區分義捐的心意,但是今晚此地闢為義拍場合,接待人數有限,敬請先生諒解。”

羊杜已經識趣地為陶坎認款。

俯身長桌前,他遙遙衝衛士和陶坎一行人說:“諒解。諒解。我這捐款取貼。”

千貫雖貴,但羊杜還是付得起的。

何況他也有收藏的愛好,知道拍賣的規矩,這種門票是篩人的,付不起的,你怎麼指望他拍個幾萬貫幾十萬貫的藏品呢?

長桌後面的年輕人和藹多了,微笑著詢

問:“先生貴姓義名?某下好做登記。”

羊杜信口胡謅:“我姓杜,叫杜淳。他姓楊,叫楊濤。”

年輕人又道:“是做什麼營生的?族望何處?家籍在哪?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憑證嗎?”

羊杜大吃一驚。

他狐疑道:“後生,你這些都問恁詳細,是甚意思?”

久居關,他的關話也是說來來,笑道:“難道我認捐,還必須留有名姓不成?有名有姓,還把籍貫和幹甚的給你驗明正身?”

年輕人鄭重道:“先生嚴重了,我們將爺……”旁邊人咳嗽一聲。他停住不語。旁邊自認為自己能說會道的代為回答了:“不敢不詳細,怕埋沒了先生的義舉。重名重姓的人多,先生認捐千貫,若記到別人頭,太對不住先生了。”

羊杜真想說“沒關係,記別人頭記別人頭了”,但隱約覺得,這也是東夏為確保安全在變相驗明正身,自己要是直接回絕,怕是要引起懷疑。

他笑道:“籍貫倒是有,小哥你把紙筆給我,我自己寫,但是證明身份的東西沒有?你們東夏有麼?都隨身帶著嗎?”

之前先開口的年輕人輕拍桌子,給旁邊的年輕人說:“咋樣?又一個沒有。我說靖康人都沒有銘牌,他們黔首亂得很。”

旁邊坐著的年輕人紛紛湊過來,一個秀氣點的年輕人說:“讓兩位先生進去吧,早知道靖康戶籍管理和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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