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移往壞在路上的大車,幾名跟著馬車跑計程車兵從馬車上搬下來一摞車輪,從中抽取一個,快速拆卸。
這都是一些小事,但是靖康的將領們都覺得後脊背發冷。
誰麾下的軍隊能訓練到這種程度?
能排個佇列行軍,演練武藝就不錯了,若像東夏一樣,道路上壞一輛車,很可能害怕士兵們著急,上來擠扛,將領一咬牙,馬鞭一掄,十幾個二十幾個士兵一齊用勁,把馬車扛到路邊,因為大部隊進軍,為了怕士卒走散,會要人跟著自己的軍隊走,說不定有用的挪挪,放到其它車上,馬車或戰車乾脆就不要了。
停留在原地計程車兵開始唱歌。
歌用的都是雍詞,排山倒海,極有氣勢。
他們一唱,前頭行軍計程車兵也開始唱,和他們行軍踏點帶著節拍一樣,歌聲整齊一致,絲毫不亂。
馬車裝卸車輪極快,很快就好了。
士兵們唱著歌兒,繼續上路,
健布就帶著教育他們的口氣問:“見識了東夏軍隊,爾等有何敢想?”
他突然大聲說:“東夏王用兵之能,爾等可熟知了?”
他恨恨地說:“朝廷中有奸臣,當年說是讓東夏王就藩,我差點選登聞鼓,可陛下還是聽信奸臣之言,將狄阿鳥扶為藩王了。以他練兵之能,若是留在國中,而今任為大將,有何外患不能平定?”
說到奸臣?
誰也不敢搭言。
當年巴依烏孫擾邊,一次比一次厲害,而朝廷面臨的形勢嚴峻,幾個頭頭腦腦誰不樂於促成,讓狄阿鳥回去作藩籬,反正國家只給他千把人,他勝了,不過一個離不開中原人控制的小藩,他敗了,朝廷也幾乎沒有損失,也不以為意,誰能知道此人回去,賴父叔餘蔭,短短時間盡攏東夏呢?
而今作建議,作決定的人物,有些人雖然已經不在朝堂之上活躍了,但都是國家重臣,你健大將軍可以不放在眼裡,張口奸臣,閉口奸臣,旁人何敢言一聲?
健布嘆息說:“當年我就看好他。少年英傑,胸懷大志,英武果敢,擅長謀略,諳熟軍制。”
這一讚幾乎把人贊全美了。
如此贊藩王,何人又敢跟著一起贊?
健布又說:“他父親也言中了,當年他父親就說,他若不在了,他兩個弟弟要造反,言中了吧。說他兒子雖然還小,也不成器,卻有徵伐之能,可以招到麾下為將,或許可以為國出力,也言中了吧。也言中了。而且讓我照料他一二,當年我就在想,父親那樣一個人,性格謙和,他都說自家孩子能打仗,還會差了嗎?”
他擊打手背,到處問人:“我就記住了,我放在心上了,卻勸不住陛下,現在也不知道陛下是否後悔?都是些奸臣一天到晚想取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