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人難得見譚盛風如此進退維谷,紛紛起鬨道:“一點兒,就一點兒!”“今天什麼日子,可不能說不行啊。”
那邊老郭在說完敬酒詞後已經將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哎……”譚盛風有些愁眉苦臉。
反正明天週末,要不就小喝一點?
就算自己酒品差得驚人,但只要在發作之前回到家就沒有人會發現!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從譚盛風的頸側伸過來把小酒杯取了走。
一道語調略顯尖細的男聲從眾人身後響起:“既然這邊的正事兒結束了,那人我就借走了。”
同桌一位已經在之前的幾輪敬酒中喝得半醉不醉的人瞪著略有迷糊的眼朝這人怒道:“你誰啊?憑什麼從這裡把人就這麼直接帶走了?”
“你問我憑什麼?”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這人用另一隻沒有碰過杯子的手扶了一下眼鏡。
“憑司妖監審問條例,審問期間重要證人不得沾酒。”
司妖監?!
聽到這個名字,其他的略有醺暈之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在報上來歷後被眾人用目光洗禮的場景。
“至於我是誰。”他微微一笑,“免貴姓魏,單名一個濯。”
“滄浪之水濯我纓的濯。”
譚盛風第一次見到魏濯的時候,對方的自我介紹還是“魏濯,曹魏的魏,濯洗的濯。”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方就已經進化出了這種究極掉書袋的介紹方式了。
司妖監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譚盛風很難想象要是自己當時要是意志不堅定被忽悠著點了頭進了司妖監,現在他自我介紹的方式會是什麼樣子。
——“免貴姓譚,‘盛才本殊倫’的盛,‘送我上青雲’的風”?
不要不要不要。
譚盛風拍拍肩頭,撫平因為自己剛剛因無端聯想而産生的雞皮疙瘩。
“不是什麼大事兒。”他側移半步從桌椅間狹小的間隙站起來,向四周安撫道,“大家先吃好喝好,我盡快回來跟大家彙合。”
雖然譚盛風話是這麼說的,可週圍的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來自司妖監的魏濯身上。
距離魏濯比較近的斬妖人明顯能感覺到從這人身上傳來的被有意剋制住的壓迫感。
盡管不會出現在任何明面的報道上,但司妖監切切實實是管理所有斬妖人的國家機構。
而在司妖監工作的家夥,不是高階及以上等級的斬妖人就是有著非比尋常才智與手段的人精。
當然,也有同時能滿足以上兩個需求的怪物。
比如,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的魏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