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銘握住她放在膝蓋上攥緊的拳頭,費力又溫柔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啊!明明該我和你說對不起的啊!”飛羽又是哭又是吼,委屈又自責。
“別,那我們倆都不說對不起好不好?”微弱的聲音繼續,“你別哭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不好!”飛羽已經哭了一臉鼻涕,她想去揹包裡找紙巾,但一隻手被陸風銘握住,另一隻手正擋著臉。一旦放下,滿臉的鼻涕就都被人看見了。
“那你看看我行不行?我想讓你看看我。”陸風銘立刻改口。
“不行!我鼻涕都出來了,你快鬆手,我要找紙巾。”飛羽的哭意消失了大半,渾然不覺語氣早已揉入了撒嬌。
“好。我鬆手,你擦完鼻涕之後要看看我啊。”陸風銘說到做到,飛羽趕忙從包裡拿出紙,背過身去擤鼻涕。
用掉三張紙,她稍微平靜了些,但突然不想回頭看陸風銘。
太羞恥了,哭成這個樣子,還那麼大聲的擤鼻涕。
陸風銘卻完全不覺得有問題:“你快回頭看我啊。”
飛羽只得回頭,兩眼紅腫,像是在生氣的瞪著病人。
病人被瞪的有些緊張:“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當然沒有!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別生氣,你能幫我把眼鏡戴上嗎?我只能看到你大概的輪廓,看不清你的臉。”
飛羽四下尋找,沒有見到眼鏡。
“啊,可能是那時候撞飛了。”陸風銘想起來,“那你能不能湊近點?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
“怎麼可能,才三天沒見。”飛羽抿著嘴回話,但還是把臉湊的更近了些。
不過也只是近了一點點而已。
“才三天啊,我怎麼感覺過了三年。”陸風銘想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但又不受控制的咳起來。
“你快別說話了。”飛羽在一旁幹著急,差點就要按鈴喚護士進來。
陸風銘按住她的手:“我不說了,從現在開始我閉嘴。”
兩人又回到了安靜的狀態,床上那位毫不掩飾的盯著床邊人,床邊的這位卻時不時低下頭,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羞澀。
“那不然這樣,我問你答,但你就用眨眼來回答。眨一下是肯定,眨兩下否定。”
陸風銘眨一下表示沒問題。
“你現在身上疼不疼啊?”她想出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