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信箋,捏著一枚圓潤無比的白玉佩,範龍臉色立即變得發白。
謀士剛好從帳外走入,聲音帶著歡喜。
“大都督,都準備好了!只等大都督一聲令下,便將那些東楚賤民,用江船趕入楚江凍死!到時候,哪怕陳九州真的派了人來,恐怕也只能接屍了。”
“此乃借刀殺人之計。”
洋洋灑灑地說著,謀士正要邀功,待看見範龍一臉怒意的時候,很知趣地閉上了嘴。
“軍師請看。”範龍冷冷地把信箋遞了過去。
“陳九州啊陳九州,這人很不簡單。先前兵敗如山,回到東楚還穩坐丞相之位,算個人物了。”
“不過蠅頭小計,這東楚小兒,當真是卑鄙無恥!”謀士一聲冷哼。
範龍艱難地揉著額頭,“把江州郡的四千東楚賤民,押回礦場吧。”
“大都督,東楚賤民的事情……軍中很多人都知曉了,若是罷手,會對形勢不利。”
“他是我兒!老子護不住他的命,現在他死了,老子再護不住他的屍!還談何做三軍之帥!”
謀士不敢再忤逆,只能苦笑著點頭。
範龍憋著一口氣,轉瞬之間,又仰頭喝了半壇酒。
“軍師,你莫要勸,開春之時,本都督自會戒酒。”
“大都督,我不是這個意思。若大都督覺得不舒服,我可以替大都督出口惡氣。”
“出口惡氣?”範龍驀然轉頭,“軍師你該知道,如今無法出兵的。”
“我當然知道。”謀士嘿嘿一笑,“大都督可挑選一頭生猛的戰鴿,在戰鴿爪上,綁一件小兒之衣,我自有辦法,會把那位奸相氣得吐血。”
“小兒之衣?軍師想罵東楚小兒?”
“不僅如此的,大都督可記得,我朱進的名號?”
“唇槍舌劍?”
“呵呵,大都督請放心,我只需一封信箋,便能替大都督出了惡氣!”
範龍轉憂為喜,能出口惡氣,那還是不錯的。否則的話,還剩兩個多月的冬天,他估計要憋死。
況且,朱進在南梁確實頗有才名,若非如此,當初就不會選他做天策營的軍師了。
據說最為精彩的一次,是在南梁永安殿,直接把徐國的四個使臣,當場辯得無地自容,其中一個在走出殿的時候,乃吐血三升。
“那就交給軍師了。”
“必不負大都督所託!”朱進抬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