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不會的。
她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她對他只是一時興起,膩了便會棄了。
到底是渴望自由所以離開。
還是難以忍受在她身邊如履薄冰的感覺?
虞華隱約覺得,是後者。
他提筆畫眉,動作突然頓住,銅黃的鏡子映出了他的容顏,有人拿過了他的筆,在他眉上輕繪。
琉璃窗上滲進來的彩色光線。
鍍在她身上。
將她的眉眼,暈染得那樣專注又溫柔,令他忍不住生出,她眼中,只有他一人的錯覺。
怎麼可能?
她轉瞬間又恢復了輕佻的樣子。
眼中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虞華猛地回神,發現自己將眉畫歪了。
“真是,陰魂不散……”
他苦笑一聲,重新畫好眉,而後登臺演唱,唱累了,便尋一處茶館,聽旁人說著天南地北的閒話。
聽說,她就任華國大總統了……
聽說,蘇陵來了位秦三爺,如今是這裡的縣長,天天嚷嚷著自己和大總統沾親帶故,做事橫行霸道又猖狂……
虞華抿了一口杯中茶,忍不住笑了,笑世事無常恍然如夢。
與她沾親帶故已是件無上榮耀的事。
那曾與她同床共枕的他呢?
只是世道混亂,如今蘇陵的人,知曉內情的也每剩多少個了,能說什麼呢?
他還是被大總統睡過的人?
說出來也無人信,徒引人發笑而已。
虞華自己想想,也不由發笑,越笑越自嘲,拜自己所賜,他如今與她已經毫無干係了,曾經她給予的喜怒哀樂,皆已成泡影。
他當初說出那句“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