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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兵戈 下武庫敗軍爭功 (1 / 2)

數百甲士集驟成陣,甲片如鱗晃著點點光斑,長槍犀且利,刀劍皆雪色,巍峨樓閣上居高臨下的目光滿是惡意,硃紅色大門被層層甲兵掩埋,只有午間的風最是無礙,漫卷過每個人的衣角。

宮勝皺著眉掃視前方的敵陣,尋思著如何接戰,一旁的慕容翰說道:“擊破當面之敵不難,難在拿下武庫大門。為今之計,唯有一舉破陣奪下大門。”

宮勝聞言說道:“元邕是以為我不敢直取敵陣?我所慮的只是捷亮一見兵敗就關閉武庫大門而已。”

慕容翰說:“我觀敵兵雖然陣勢嚴密,但兵不是老兵,將也非是戰將,趙柄、吳仲兩人只需一二射士便可料理。一會接戰之後,我與義元兄伺機放箭,只等射倒了吳、趙,兄長便直殺向大門處,若事諧可以一舉破敵。”

宮勝於是向太史譽、陳安、段文鴦三人問道:“你們怎麼看?”三人對此皆無異議,宮勝隨即說:“既然如此,就依計行事。”計議一定,五人便各司其職,分派人手,然後催動麾下士卒在十餘丈寬闊的街道上鋪開攻勢。雙方再一次絞殺在一起,殺聲怒吼哀嚎慘叫伴著飛濺的血液盡數焦灼成燼。

右都侯趙柄一邊指揮一邊沉吟:‘如何不見宮勝幾個?’他想了想便吩咐身側親兵:“告訴老吳,始終不見敵將,小心對面埋伏了什麼詭計。”

雙方剛剛廝殺了不久,趙柄和吳仲都雖然奇怪宮勝幾人的去向,卻只是在陣中觀察以做戒備,卻並不知道對面太史譽和慕容翰伏在士兵組成的列陣裡暗中觀察二人行止很久了。

慕容元邕一手牽著韁繩,以目視意牽馬伏在另一邊的太史義元——是時候了!太史譽一點頭,目光裡好似在說:就是現在!

兩人飛身上馬,馬匹的嘶鳴響起。慕容翰一手持了龍弦寶弓,另一隻手瞬間抽出三支箭扣在弦上,拉滿了一弦新月三箭連珠齊射!

太史譽那邊已經是第二箭了,他探手如電取箭、扣弦、發箭,一氣呵成而又連綿不絕。

事發突然,趙柄全然沒有想到以箭矢狙殺主將的打法,慕容翰射出的三支箭在半空劃過細微的弧度,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射向他,三箭齊至,他只來得及震驚而已!

南宮衛士令吳仲也是一樣對於箭矢疏於戒備,太史譽箭如流星,當他看見就已經晚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尖銳的鋒矢穿透他脆弱的咽喉,然後是第二支箭、第三支箭。

吳仲、趙柄兩人被瞬間狙殺,數百淮軍上下驚駭,士氣亦跌落谷底,就在這時當面接戰的敵人突然退開了,更確切的說是讓出了戰場中央的一條通道,那是一條能夠讓三具甲騎衝殺的通道。

魚鱗甲細密圓潤的甲片上流淌著冷酷的光,兜盔下的鐵面森嚴猙獰,長槊的鋒刃上塗抹著化不開的血色,宮勝、段文鴦、陳安三人已經翻身上馬,甲具騎裝蓄勢待發。馬蹄聲隨即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甲葉無窮無盡的撞擊聲。

兩陣早已相接,留給宮勝三人的距離只有不到十丈,但留給淮軍士卒回神的時間更短!片刻間三具甲騎就殺到了他們的眼前,猙獰的鐵面恍如來自陰曹地府,第一列的步卒大是驚恐。

“殺!”“殺!”“殺!”三聲暴喝裡鐵騎直撞向來不及散開的步卒。宮勝運起虯龍勁,腰背猛然一拔,丹田便似有一道熱浪噴發,沿著經脈湧動,直抵五指之間。宮勝五指間青筋暴起,手裡長槊向前一挺直刺當面淮軍步卒,這一刺勁如雷霆、疾如閃電,卻又在剛勁絕倫中夾雜著妙到巔毫的細緻入微,槊刃在電光火石間錯開角度讓刃鋒刺入甲片的間隙。

宮勝抽出馬槊,濺射的血錯過賓士的戰馬。迎面的敵兵步卒本能的把手中握著的矛刺向宮勝,宮勝揮槊如鞭將來矛盪開,他眼角的餘光掠過幾張驚恐的臉,那些驚慌計程車卒睜大了雙眼看著他,恐懼爬滿了他們的臉。

倪四驚恐的看著一瞬間殺到面前的鐵甲戰馬和馬上浮雕一般的披甲騎士,馬上騎士鐵面森嚴,只有一雙眼睛射出凜冽如寒鋒光芒。與馬上騎士對視的剎那,寒意便從倪小四心底升起,他忍不住全身顫抖,竟然不知道該躲還是該迎擊。敵人並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就算敵人給了,敵人手裡的兵器也不會給。

宮勝手中的長槊再一次刺出,帶著死亡的呼嘯殺向擋在他衝擊路徑上的又一個無名的淮軍步卒——槊鋒瞬間刺穿了倪四的咽喉,他到死都沒資格讓宮勝知道名字。

宮勝再一次將手中長槊抖圓,鋒銳的槊刃不只格去了左右劈刺向他的刀劍長槍,更使做長刀切開了又一個淮軍步卒的咽喉,大蓬的血在半空灑落,眼見也是不活了。

宮應龍運勁極盡精微,馬槊在半空揮舞了一圈,連連格擋揮殺每次都留有三分餘力,借用三分力道,又蓄三分力道,此時一圈走完手上力道不止沒有用老,反而正盛。他手上運勁加上最後一分力道將長槊向前一送,長槊裹著千鈞之力一擊沒入當面淮軍步卒的胸口,活生生將那卒子挑起。宮勝手中運起神力,挑著那卒子將它的身體當作甲錘貫向身後的敵兵,一聲悶響裡後邊的敵兵小卒也被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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