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他瘋了一樣將那幅畫毀掉又修好,傅睿誠才知道,那不過是程晝回的練筆之作,真正為程恪行所繪的那幅,被人珍藏,連雁清山都下不了。
他根本不是困在山上的鳥,原來,連山都是那隻鳥兒的。
……
葉衿窩在遊為懷裡,忽然聽得“嘶”了一聲。
他滿腹狐疑,甚至閃過一個念頭:“這故事……不會是何蔚的版本吧?”
遊為將臉埋進葉衿的頸窩,懶洋洋地“嗯”了一下。
假的。葉衿毫不猶豫地斷言:“他怎麼不去做狗血小說家?”
遊為挑眉:“你怎麼知道他沒寫過?”
葉衿:“他寫了?”
遊為:“沒有。”
葉衿磨牙。
他真的很喜歡這麼玩葉衿,百試不爽。
遊為似乎有點困了,額頭貼著葉衿溫熱的脖頸,輕笑一聲,震得葉衿長睫亂晃。
秋夜,西西裡晚風輕拂,從遠方偷來鹹濕孤獨,飄搖上岸。
月亮高懸,碎銀搖曳,海神打翻珠寶匣。
岸邊礁石披上冷銀衣,海浪如同大地脈搏,一波又一波地襲岸。
如果要為這篇狗血故事添個注腳——有些人,縱使孤注一擲,也未必能換來岸邊的回應;而有些人,只需靜靜陪伴,便足以讓人沉淪如潮。
葉衿望海的眼神,清澈明亮。
葉家前幾日才有訊息傳來,葉林琳和傅家老三好事將近,傅睿誠白天便出現在葉衿面前。
因暴虐不可控被剝奪繼承權的長子,要重回權力中心,是想先拿葉家開刀?而葉臻口中,“幾乎已對葉家宣戰”,但至今仍無確切行動的遊家……
“他要毀了葉家嗎?”葉衿輕聲問道。
遊為似乎真的入了夢鄉,沒有回應。
葉衿側過頭,鼻尖輕輕擦過身邊人的臉龐,無聲問:“你要毀了葉家嗎?”
自然無人應答。
海浪聲中,葉衿一字一頓默唸:“我、幫、你、啊。”
即使付出……你不理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