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衿默然，雙眸靜靜對上他的視線。
“我是誰？”遊為固執地重複。
“……”
葉衿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柔軟，也很輕盈。
“遊為。”他答，“我最鐘意嘅，阿為。我最喜歡的，阿為。）”
在與遊為曾經的問答中，葉衿說，他最喜歡的同業是李碧華。而在李碧華所有現世的詞句中，葉衿最喜歡她寫過的一句話是：眼為情苗，心為欲種。
小鳥驚弓。
聲沉影寂。
很久，很久，懷中，男孩的淚滴落在遊為扼住他下巴的腕上。
像是被燙到。遊為一雙手均一緊，隨即又放鬆。
淚不落了，另一手中的物件卻因情緒波動，遭不住地跳了一下，霎時濺開腦中煙花般的淋漓。
遊為彷彿安撫般，輕描淡寫地弄過。
睫毛冰涼地輕掠過葉衿臉頰，耳朵靠於他唇邊，捕捉男孩夢囈般的呢喃。
“……哥哥，唔要怕。”
該怕的是誰？
遊為垂下異色的眼眸，攤開掌心，用沾有異物的手指掐住葉衿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好讓自己看清，那雙在疲憊中哭了半夜，此刻終於心滿意足閉上的雙眼。
眼瞼紅豔，宛如殺花染就。
殺花者？遊為是也。
“葉衿。”
遊為低語，側臉貼近他耳畔，相偎的姿態從外人看來幾乎是溫情的。
而他以下一秒就能吻上二少爺嬌嫩唇 瓣的距離，輕柔道出說出駭人情話：“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是在玩我。”
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