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盡之際,傅睿誠的笑聲刺破沉默:“到底押什麼?”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葉衿:“金魚。”
遊為:“地皮。”
場上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只有傅睿誠興致勃勃地再一次打破死寂:“拆夥了?”
葉衿緊咬後齒,維持清醒。他的腳很疼,頭也昏沉。他不知道遊為的心腸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硬,竟然在這種關頭也要欺負自己。
葉衿感到很疲倦,可他並不想讓步。
遊為終於捨得回過頭來。
漂亮又可憐的小孩,臉色已差到極點,唇線緊繃,很隱忍的樣子,倒顯得遊為成了逼人太甚的惡人。
明明……連命都願意為他丟掉,一塊地卻這麼糾結。輸贏尚未定數,遊為甚至已經承諾會讓葉衿成為贏家,但這個方才敢賭上自己一切aiin的人,竟連絲毫風險都不敢為了葉家冒。
他倒是很喜歡這個家。
——我哥……
——哦,就是那串葉衿一直掛在包上的吊飾,寶貝得不得了,背哪個包就掛在哪裡,你也見過吧?
——葉衿又不喜歡你!
那條被遊為掠走一隻的金魚,究竟是誰送給葉衿的?
遊為現在錙銖必較,到底又是在捍衛誰?
葉衿還在看著他。
血絲纏繞的雙眸,幹涸失色,整個人像被拳皺了的手帕,傷痕累累,幾近破碎。
遊為感到手腕的傷口加劇痛楚,甚至已經波及左肩那道舊日槍痕。
很痛啊。
“求你。”葉衿用氣聲懇求。
他很虛弱了,但眼中底氣很足,也許即使遊為不鬆口,他也有本事為葉臻另謀出路。
——如果,我講緊如果喎。如果,我是說如果。)
——咩事,阿為?什麼,阿為?)
——如果自由同我,只能揀一個,你會揀邊個?如果自由和我,只能選一個,你要選什麼?)
——媽媽,你點解唔答我喎?媽媽,你為什麼不回答?)
很痛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