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鄒小戲,“大姐,我想好了,我不去江陽了,我留在這和秋娘一起賣餛飩,希望有一天能把咱們的老房子買回來。”
“爹他看重兒子,不看重女兒,但偏偏是他兒子把家產敗光,女兒把他的一生心血贖了回來。”鄒小梅說,“誰說生女不如男,我就要讓世人都知道,女兒才是最頂用的。”
鄒小戲嘆息一聲,“我早猜到你不願意跟我回去。”
“現在蔡紅花也不見蹤影,大寶讓你收拾的老實服帖,你在這住著,是比在江陽住著舒心,至少都是鄉音鄉人。”
“現在不是知道可以坐船嗎?去江陽只要四天,有機會我就去江陽看你。”鄒小梅說。
路遠迢迢,哪有說的那麼容易,想見就見。
既然鄒小梅想留在松江,鄒小戲就準備回家了,正好問到還有十天他們坐船來的那家又要從松江出發去府城。
不知不覺竟然整一個月了。
甘文理得知鄒新生不和他們一起回江陽,就笑說,“前日表哥還說江陽的絲繡小帕比松江的精緻,拿過來賣肯定暢銷。”
“等我們回去後就去收貨,然後發到松江來,表哥在這邊賣,然後再收松江棉和油紙傘發到府城去,我們在那邊賣。”
鄒新生跟他們跑的這幾天,見識了不少,眼界也開啟了,他也不笨,之前只是被爹和後孃拘在家裡做家事,畏縮怕事,他自同意跟鄒小梅出走的那一刻起,心境已經大不相同。
再回到松江,人脫離那個寄人籬下的環境就又往上上了一個臺階。
他也有主張,想成就一番事業,好好孝順鄒小梅。
“船運成本可不低。”鄒新生說。
“那我們再合計合計。”甘文理說。三人又湊合在一起商量,甘小棠作為拖油瓶在一邊待著,哥哥們整天忙著走街串巷的選品進貨,害的她都只能猛地蹬滑板車跟上,不給他們添負擔。
娘整日和姨母待在一起。
她都想十二了。
鄒小戲在猶豫一個事情,鄒小梅如果只靠賣餛飩,何時何地能把老房子贖回來,她想教鄒小梅滷味,但那是婆婆的家傳秘法,沒有問過婆婆,她不能就這麼告訴鄒小梅。
甚至她知道的那些菜式,一道一道都是來自於婆婆,她如何能越過婆婆教導妹妹,就算婆婆遠在江陽,她不說,婆婆也不會知道,但是她能騙婆婆,騙不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