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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59 (2 / 6)

“他能介意什麼?是我自己要和你回來的,順便把花帶回去,給搬家作個結尾。”她看了我一會兒,“好了,快去吧!我會陪你一起的,我們一起和卡卡西交涉,讓他徹底和你分手。”

我扶著門框,並不知道自己在紅的眼裡笑得很虛弱。“好的。”

“不會有事的,我保證。”紅深吸一口氣。“多和我說說話,好嗎?”

我垂下頭,走進她的臥室,“啪”地按亮了燈光。“我會的。”

綱手神色嚴峻,坐在辦公桌後,耐心地聽完了帕克的通報。

最後,她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放任卡卡西坐在自己床頭的月光裡沉思。她猜得到最近失眠的人會變多,比如宇智波的真相裡無法排除木葉動手清除異己時順帶著犯下的錯誤,她安排的螳螂捕蟬之計竟陰差陽錯地造成了黑白雙煞的離心。或許將監視川島梅見的任務交給卡卡西總歸不算太合適,因為她說著並不愛他,情緒上卻還是受到了很大的來自卡卡西的影響。

綱手調轉面孔,看向木葉村廣袤無際的領空和邊緣像海綿一樣蓬鬆的老樹的樹冠。她往往在自己內心被大幅度震動、急需平靜、冷靜、理智地快速思考對策時以此撫平內心。

關於大蛇丸的那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或許聽起來很像吧。

她不是一個從頭到尾都堅持火之意志的人。二戰奪走了深信火之意志的弟弟和愛人,綱手從此而被震動了;一個從小就伴隨著自己的東西是沒有選擇不要的機會的,除非再次意識到它的存在,比如跟著家裡信教的許多人往往在思想成熟之時堅決地反叛、逆行,看到猿飛阿斯瑪的時候,她也心生一股痛惜憐愛之情,但一想到那是老師的兒子,好像就並沒有那麼難以克服了......如果是三代目的話,誰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那是為了火之意志——守護忍十二士可是個重要的轉折點......就像她、大蛇丸、自來也一起成為“三忍”的時候。“三忍”,但依舊是“木葉的三忍”。這就是她時而在夢中徘徊所見的茫然了。綱手縮回目光,挪開了椅子,重新坐回桌後。

直到她二十五歲的某個晚上,那時候,她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二戰,才堪堪進行到一半呢......大蛇丸似乎開口說了。他熟悉也精通那種將話語放在唇齒間緩緩流動的語言的藝術,絕而薄的嘴唇一開一合地道。“綱手,我要複活他們。”

“這的確適合如今的你。”你要複活他們......那麼,她心想道,憑什麼同為三忍之一的我......“但還是算了吧。更珍惜活著的生命,去保護更多的人,才是這場戰爭給我的寄語。”

幾個月後,沒有任何預兆和來自命運的提示,戰爭結束了。

自來也要去旅遊,不肯帶上任何人和任何多餘的東西。綱手在心裡看著這個永遠不缺乏驕傲和天真、永遠不肯腳踏實地的這個家夥,嗬嗬地冷笑道,又要去收徒嗎?果然啊,你還是不肯留下來嗎?自來也大笑而沉靜著,如同荷葉上的匍匐著、準備去捉來夏蟲的□□。對著這樣的他,她終究說不出這些打擊人信心、能改變信念的話,因為她也不想留下來了。大蛇丸的想法似乎沒有改變。出於對同伴的信任,綱手不得不和他聊天。

大蛇丸提著酒壺,在一間他們常去常聚的酒館樓頂,這裡支起了一張小得不能再小的木桌,布滿了細塵的軟墊和桌布被潦草地堆在角落,只是一團灰影。小窗子開著,老式的雙扇窗,月亮像一面最堅固古老的鐵盾,徐徐升到了最高點。綱手自然是很不滿的。“就在這裡?你好歹也是三忍。”

“還活著的話,頭銜和殊榮只會越來越多。”

“這是什麼?”她發脾氣。“不好的酒,我不喝。”

大蛇丸沒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臉上很罕見地掠過一陣茫然的風,像在激鬥中受了需要幫忙的傷後那樣呼喚她。“綱手。”

“你呢?我不喝,你也不喝了?”她語氣生硬。

“這是什麼問題。”他笑,因二人間的沉默竟如此輕易地就被打破。“我不會放棄任何變得快樂的機會。”

這回輪到綱手一言不發。

“怎麼不說話?”

她琥珀色的眼睛避開月光,盯著眼前蒼白而冷峻的男人,他有女人的黑發,蛇的面孔和狡詐,或許眼睛兩側的紫紋是仙人的某次下凡帶來恩賜,但他卻用恩賜來做不被恩準的事。

“想要說話的時候......我自然會說。”這是很有調笑和空間的回應了,但她可沒有示弱的打算。“大蛇丸,三代目為什麼說你享受戰爭?你明明也不想的吧。為什麼呢?我不明白。”

他冷冷地大笑了一陣,眉心的神色越發陰鷙。“看看他會怎麼應對吧,綱手。你會下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我做的事從來不難猜,難以捉摸的......”大蛇丸挑眉看向窗外的明月夜之景,亮暗燈光大小不一,連成疏密一片的融融樂意。“除了月亮,似乎另有其人呢。”

“自來也他......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說這個。”他笑,聲音暗沉低啞,酒液滾過後尤其明顯。這是大蛇丸天生的聲音,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一貫被詬病也無法改變的,似乎帶著命運的暗示的;並不是因在戰爭中受傷或中毒,聲帶變異、變形、退化、進化,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生理缺陷所致;什麼力道的傷能恰好不害性命而侵嗓音與人態呢。“你真的以為,我會冷酷到去掛記一個只相信自己的人?”

“自來也他,”她蒼白地辯解了一句。“他只是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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