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直’......嗎?其實也不是吧。”大蛇丸冷哼一聲。“第一次見到猿飛老師時,他要我們去搶鈴鐺的時候......”
已過了賞味期限的回憶一閃而過。
他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會兒。
綱手帶著疲態,承認了自己是不忍心。“別再說他了。多說說自己吧,大蛇丸。”
“我沒什麼好說的。”他察覺到來自隊友的體諒,反而開始較勁。“你知道我的脾氣。我現在是什麼樣,過去是什麼樣......”因為記起父母的死,大蛇丸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未來還會是什麼樣。自來也說自己得到的預言......”
綱手神色凝重。“你相信嗎?”
“不。”
“果然啊。”
“預言又如何。”他從細細的鼻樑裡哼出嘲諷,兩個人突然一起舉杯,在空中輕碰一下,晃出一聲脆響。“忍界的改革能改到什麼地步?會死的人會變少嗎?”
“總比複活死人靠譜。”
大蛇丸陰惻惻地抿著酒,不說話。
綱手頭皮發麻。“你真的......”
他這才眉頭一挑,有點驚訝地否認了。“我沒有。”
“噢......嗯。”
然後又組織語言,輕易阻斷了對方的猜測。“研究需要時間。”
她瞪大了眼睛。“你......大蛇丸!難道,你......”
“是又如何呢?”他冷哼一聲。“有哪個忍者可以幸福?我也不可能的,我們都不可能了。”
是啊......哪怕只有一秒,她也想再見一次——綱手收心封情,不敢露出什麼異樣,卻忍不住低聲懷念。“繩樹,斷......”
過了一會兒,綱手猛地揚起額頭,菱形的紫印在月光的催化竟帶出了一股妖冶。“大蛇丸,不要再喝了。我不喝了......”
“這就醉了?”他抬起眼睛。“我可沒有醉。綱手......”
她沒有再開口解釋。
只是綱手沒有想到,多年後的大蛇丸竟真從“不相信忍者的存在”轉變成了更激進的改革派,還在叛逃後積攢勢力,手刃了三代目,他們的老師。
——梅見的冷傲則表現在遊戲人生而精彩紛呈的戀愛史上,那麼厭世、迷茫,明明沒有卡卡西那樣看著隊友犧牲的機會卻依然龜縮在戰壕裡瑟瑟發抖,在害怕什麼?或許是敵人,或許是己方和敵人無異的隊友。好像永遠在虛幻和現實中做選擇,卻不知道自己的悲哀和無法滿足的渴望正來自於虛假的想象。她簡直把對自身和他人的厭惡畫成了一條線,或者空中的鋼絲,雙腿後的絲襪痕,日歷封面底部需要在折後再慢慢沿著撕開才能順利啟封的虛線......這不能不算是一種......精神上的接力。為了阻止大蛇丸的精神遺産被後人不斷地繼承,綱手不得不——其實這個任務給誰都一樣,但是——
我不明白卡卡西在說什麼。“你能作為一個追求者繼續呆在我身邊?”
紅的整張臉都僵住了。“卡卡西......”
“這和分手也差不多。”我深思熟慮了一下,“行吧,那請你自便,旗木先生。我們從頭認識一下的話也好——反正我的冰箱和微波爐並不歡迎你。”
他在原地躊躇了一下。背後,搭著昨晚脫下的衣服的沙發沐浴在能殺菌的陽光裡,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被攔在了自己的公寓門外,正欲發作,身穿暗部套裝的天藏就神色古怪地憑空出現了。
說是憑空出現,其實是比鬼故事稍微好點的木分身穿牆。“複工,複工。”他呆了一下。“卡卡西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