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就能吃了。”我感到一陣寓言般的真實的幽默。“是不是,凱?”
“這是什麼說法啊!”他大笑起來,朝我伸出手。“好了,回到石板上吧?小心弄髒和服......”
我合上羽織,感到身八口和袖八口的縫合併不緊密,似乎漏了點風,但這裡不太有讓人渾身發抖的冷意,也不是日出前最寒最深最重的露珠時,我也就沒多在意,虛扶著他的手,踩著木屐跳回他身邊。“我可不是體術廢柴......”
雖然事實是我如果沒有凱帶著訓練連訓練場都不肯去。
凱很自然地接著我的話說了下去,竟然開始假模假樣地恭維起我——也可能是某種他並不自知為奚落後便更接近於挖苦的諷刺:“我對忍術的仰慕,正如女士您對體術的不間斷的愛慕一樣深厚......”
我失笑,差點邁不開步。“凱!你什麼時候修煉了這門語言藝術?”
“我的青春已經進行到了多讀書多看報的階段。”他的劉海依然整齊而鋒利,就像一道黑線。凱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大步跳起,飛向幾塊之外的石板路。“比如你愛看書......這就很正常吧!為什麼要特意點我呢!”
我被激起了點好勝心,松開眉毛,又舒展了腳趾,也小心地保持平衡、向前跳去。“想比一場嗎?”
“噢?”凱主動退後一步,站到了我所在的石板上。
“我不用飛雷神,不,我們只用體術......怎麼樣?誰第一個到,就可以......”我頓了下。“我想不到什麼好的賭注。凱,你呢?”
他少見地躊躇了一下。“我也是。”
身邊再次刮過一陣伺機而動的冷風,帶起我羽織下擺微動。模糊成幕布背景的深綠深藍連成一大片,只有點點來自石燈籠的微光,勉強能視物,但對忍者來說已經足夠了。
“不管了,反正如果我贏了的話——”我轉了轉眼珠。“嘛,賭約放到之後實現也可以。我先不說,同樣,你也可以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放在心裡。”
凱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而是另起一行。“不如等下山的時候再比?”
我轉念一想,似乎這樣更好。“也行。”
“天天他們......下個月就要參加中忍考試?”
“是的。”凱揮手開啟面前結成了蟲團的小飛蚊。“本來似乎開了會,五代目想把考試交給砂隱操辦,然而......”
“曉?”
“更詳細的戰況我並不明白,只聽說風影似乎有欲與木葉結盟。”
“綱手早就派出靜音去修複和砂隱的關繫了,如今兩國外交良好,對抗擊外敵也有所幫助......”
凱雖然並不是關心這些的人,卻並不厭煩我說下去。見我似乎停下話頭,淡淡地補充道。“風影很年輕。”
我快速地思考了一下。“那個一尾人柱力?”
“差點把李......”凱點頭。“是他。”
對此我沒有多意外,“寧次和小李的進步怎麼樣?三個人應該都能順利透過吧?”
凱一提起自己的學生就開始笑。“都相當大!小李一直很努力,天天也是,她現在對發動攻擊的時機理解得更好了,怪不得都說你們空間系忍者是提前在智慧上超越他人的存在......寧次麼,似乎正在糾結更高階的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