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就去補救嘛,人家喜歡你不就好了。”
“沒那麼簡單,跟工作一樣,辦砸了都不好補。”
湛秋還喜歡她嗎?沈清慈也茫然,湛秋看上去只是不甘心,又嫌她糾纏不清,自相矛盾,但是沒有再說“我喜歡你”之類的告白了。
甚至在走前還能玩起小學生那套惡作劇,胡謅說要宣佈訂婚。
沈清慈在確認她是玩笑以後,一邊表現得無語,一邊暗自笑話自己。
湛秋開的是玩笑,沒有針對性,但誰真的踩中了呢?在湛秋第一次邀請她時,她想過最壞的事情,就是湛秋要借這場筵席讓她看見另一番幸福景象。
這個念頭本來被她藏住,經湛秋沒正形地一講,浮出面,再碎掉了,也讓她看清自己荒唐的恐懼。
常瑩跑來出差,好不容易看場劇,“沈總,放放您尊貴的工作吧,也看看月亮嘛。”
沈清慈停下腳步,抬頭,往前方看。
正南就是岸藝術館,她們曾於平安夜當晚,在空無一人的藝術館門前,將一個清甜的蘋果蛋糕在車裡分享殆盡。當時月相纖細,不及這晚,但月光勝過今晚。
“盈凸月。”
常瑩沒聽明白,只聽見關鍵音:“說我什麼?”
“盈虧的盈,弦月與滿月之間的月相。”沈清慈嚴謹地說。
“我說你怎麼看演出心不在焉,搞了半天是天文學家,目光都放在宇宙之外。”
“是外星人也說不好。”沈清慈一本正經。
沈清慈送她去下榻的酒店,路上閑聊,常瑩說到孩子鬧騰,月嫂要辭職,沈清慈出主意說:“實在沒人帶了可以送去給我媽,她說她最喜歡抱孩子,我想適合做月嫂。”
常瑩笑了一路,最後看沈清慈已經在為新的感情困擾了,才敢說之前的人:“春節期間你沒去的同學聚會,我見到她了,她說以為你會去呢。”
說這話沒別的意思,還是想暗戳戳安慰沈清慈,你挺好的,人家把你甩了還戀戀不忘呢,可見別太難過了。
沈清慈面無表情,以前聽到那個人相關的資訊,哪怕只是一片衣角的顏色,都會覺得焦躁煩悶。
但自從雨傘失而複得後被她冷藏,她放過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很平靜地領會了朋友的好意,但一針見血道:“這你不瞭解她了,她是確定我不會去,才敢去。主要是想你們了。”
常瑩又笑:“那她裝情種啊?不是想我們,你沒看見人家的車,她生活過得太好,不找老同學們聚聚可惜了。”
沈清慈眼光不差的,人家原本就優秀,事業跟性格處處都好。
前兩年又嫁了個當地富商,據說年長她些,但對她好得沒話說。整體而言算得上幸福,說起來還讓人羨慕。
沈清慈沒有理會後面半真半假的點評,早些年有過情感糾葛的人過得好與不好都不重要,尤其她過得好這件事也在沈清慈意料中。沒理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