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廷稍稍有些意外,要知道他這個小舅舅一直是家裡最讓人頭疼的存在,沒想到年近四十還能去讀個研,且不只是嘴上說說,而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他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報哪個學校,你原來那個?那可以常來我家玩。”
“那當然,波士頓開車過去就幾個鐘,你做好每個月要見一次舅舅的準備吧。至於你......”紀楨手指一轉點到傅之恆身上,“可以派家屬來探望我。”
“不好意思,家屬比我還忙。”傅之恆頭往阮箏的方向微微靠過去,故意回懟紀楨。
紀楨翻了個白眼。
笑鬧著時間就過去了,紀延廷他們第二天早上的飛機,早早回去休息。這次不再是他一個人離開,傅之恆、阮箏、紀楨都去送他,而他旁邊的空位還坐著愛人。
“回家了。”紀延廷對禾樂道。
禾樂點點頭,隨後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會拿著一個飯盒?”
紀延廷輕笑,“可能是你做夢的時候餓了吧。”
“是這樣嗎?”禾樂歪著腦袋,宿醉起來大腦還很迷糊,“我昨天喝醉了沒鬧什麼笑話吧?”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禾樂拍拍胸脯,小聲告訴他,“我夢見自己變成袋鼠了,見人就要上去跟別人比賽拳擊。”
“難怪昨天半夜一直打我。”
“不會吧,你受傷了嗎?打得痛不痛?”
紀延廷揪了一下他的鼻頭,“就你那點兒力氣,按摩都不夠,還能讓我受傷?”
“你別得意,回去之後我就要開始健身了。”禾樂睨了他一眼,覺得震懾力不夠,又加重語氣威脅道:“等我練成八塊腹肌,說不定還能把你壓倒呢。”
“你說什麼?你想壓我?”紀延廷笑得樂不可支,忍不住伸手摟過他的細腰,意味深長地掐了一下,“真的嗎樂樂?我怎麼不知道你的理想這麼遠大呢。”
“你別瞧不起人。”
紀延廷還是笑個不停,“好,我等著。”
太陽從太平洋邊升起,把大海和天空映得發亮,萬裡無雲,是個久違的好天氣。飛鳥在水面覓食,偶爾能看見一兩條船,但因為距離過遠,最後船和鳥都變成了小小的白點,無甚區別。
與以往每次的獨自飛行不同,此次十多個小時轉瞬即逝,吃個飯、說說話,分享一部電影一首歌,單調的飛行不再單調。
取了行李兩人牽手往停車場方向走,大螢幕播放著旅遊廣告。禾樂抬頭看了眼,感嘆:“原來最近是觀鯨的季節,居然在沙灘上就能看到虎鯨覓食。”
“要不要去看?”
“嗯?”他只是隨口一說,但紀延廷表情很認真,已經拿出手機看最近一班飛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機票,“到了首都之後登船,途徑兩個港口,有海上巡航,也可以在港口下去,馬德林港是觀鯨的最佳地點。”
他迅速規劃好行程路線,似乎只要禾樂一點頭他們就能踏上美妙的觀鯨之旅。
可是他們才搭完十多個小時飛機,還沒出機場又要搭十多個小時,行李箱都是羽絨,但是要去正值夏季的南半球,這也太匆忙了。大腦飛快轉動,過了約一分鐘,禾:“那我給sara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先。”
紀延廷抿著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答應,“好,我去訂機票。”
禾樂從來沒有這麼沖動地踏上一段旅程,什麼行李都沒收拾,就連攻略也只有一張簡單的廣告海報。但是有紀延廷陪伴,他似乎可以義無反顧地踏上任何冒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