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寺院的準備的院落,地方不甚大,裡頭卻事事俱全。
這畢竟是在外頭,不似在家中那般講規矩,老太太和溫老太太坐在上首說話,底下的小輩兒們便翻看桌上的佛經釋意。
院子裡還有一株已經上百年的菩提樹,據說也是很有靈性的老物件兒,喬玉容便和溫如婷一起對著那菩提樹虔誠地許願。
喬玉寧幾次想要跟溫良說些體己話,可不是溫大太太故意找話頭將溫良引開,便是喬玉言說些什麼,溫良立刻湊了過去。
她藏在袖子裡的帕子幾乎都要被自己擰斷了。
難道是平日裡與溫良的通訊太過於含蓄了?讓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心意?
可以她這樣的人品,這樣的性情,怎麼能說出那般孟浪的話呢?
溫良本來愛的就是她的溫婉嫻雅,若是這個印象被破壞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心裡頭一邊想著事兒,一邊還要想盡辦法與溫良搭上話兒,不免有些失於應對。
只是好在也沒有什麼人留意到他們這邊,屋子裡還是一派熱鬧的樣子。
忽然聽到外頭一個老婦人爽朗的笑聲傳來,“原來親家今日也來上香,倒是緣分不淺,菩薩也要做這個見證!”
說話間,又是進來一群人,不是姚家老太太婆媳還能是誰。
身後還跟著幾個小輩,其中那一臉憤恨和惱怒神色的,不正是兩日前在喬家鬧了一場的姚若依?
姚氏臉色陡然間變得極度難看,喬玉容也跟著走了進來,眉頭已然皺起,帶著點兒戒備地看著姚家的一群人。
老太太對當日這位姚家四姑娘在自己府裡的所為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她們這樣過來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然忘了開口打招呼。
“瞧,老姐姐,這是意想不到吧!我們也是臨時想到來這裡上柱香,大郎兒媳婦有了身孕,特意來還願呢!”姚老太太卻恍若完全沒看到喬家人的臉色,十分自來熟地說寒暄開了。
畢竟還有溫家人在,且與溫家是帶著相看的目的來的,自然不能在這裡鬧開來,叫自家臉上無光。
老太太心裡再不滿也不好在臉上表現出來,只好勉力維持臉上的笑容。
自從前兩天將姚若依趕走之後,姚氏心裡又是生氣,又是擔憂。
自己那個侄女兒在家裡就是個小霸王,母親和大嫂又是眼珠子似的疼,這一去,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今兒見姚老太太態度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心裡倒是鬆了口氣,看來母親並沒有因此而惱了自己。
又看老太太也沒有當眾為難,便想著回頭找個機會將這件事情化解了才好,不然自己真是兩頭為難。
只有喬玉容還想著那日姚若依的所為,心裡很是不滿,後輩年輕人都在院子裡說笑時,眼看著她笑著過來打招呼,只當沒看見,仍舊與溫如婷說話。
姚若依試了兩三次,見喬玉容都不搭理她,心裡也有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