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聽了祖母和母親的話,知道如今的三姑姑家不可得罪,才願意走這一趟,姑姑對自己不冷不熱也就罷了,她們家的那個老婆子,竟然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最可氣的是自己這個表妹,還對自己甩起臉子來了。
她爹升了就了不起了?從前在自己背後搖尾巴的日子都已經給忘了麼?
再看她和喬玉言說得高興的樣子,更加惱了。
正生著悶氣呢!喬玉寧卻走了過來,“四姐姐別跟三妹妹計較,如今她眼裡只有我那長姐,你上次說那樣的話,傷了我長姐的臉面,她自然就同仇敵愾,不願意與你親近了。”
姚若依聽了這話心裡就更氣了,“那個喬玉言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的,我說的都是實事,她還為了她與我生分?簡直可笑。”
喬玉寧嘆了口氣,“唉!雖然是這麼說,可那只是裡頭的人知道罷了,你瞧瞧,那便是溫家,如今他們家大老爺任通政使,今日便是來相看我長姐的。”
這話激起了姚若依的興趣,“你昨晚上叫人傳信給我,可沒有說是為著這事兒來的相國寺,我還以為是為了你嫡母肚子裡的孩子呢!”
說著她目光便轉向了溫良,身量頎長,面容俊秀,穿著寶藍色的緙絲直裰,氣質清雅,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的貴公子。
再想到方才喬玉寧說的身家,登時有些嫉妒,“就她也配?溫家是瞎了眼嗎?”
喬玉寧苦笑,“別人可不知道我這個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便是說了也沒幾個人信,你瞧我們家,上到祖母,下到容兒都這般喜歡她,誰相信她內裡不堪呢?”
說著又嘆了口氣,“別的倒也罷了,這不過是我姐姐自己的事兒,只是想著四姐姐你與我家姐姐結了仇,今日又當面碰著,她那個小心眼兒的性子,日後怕是會在溫家說你的壞話呢!”
“我怕她?”
“這不是怕不怕的事兒,”喬玉寧看了一眼其他人,壓低了聲音,“溫家跟我們家可不一樣,他們家人丁興旺,上上下下多少人在朝裡?在京城裡是說得上話的,不說別的,皇親貴戚裡頭也是聯絡有親的,就怕傳到安郡王耳朵裡去。”
這話算是踩到了姚若依的痛腳,當下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轉臉就看到溫如婷正在笑吟吟地問喬玉言什麼。
溫家,她其實是聽過的,只是兩家沒有什麼往來,她也對這些不大關心,所以才沒有留意。
喬玉言嫁入溫家?
她憑什麼?
她配麼?
喬玉寧見她的情緒已經上來了,便又幽幽地嘆了口氣,“哎呀,也是我心裡擔心四姐姐,沒得又將這些話說出來,徒惹你的煩惱。”
她拿眼睛看向裡頭的溫老太太和溫大太太,言語間有些無奈,“雖然如今沒有挑明,實際上兩家的大人心裡都已經認定了,只不過再有一個月,溫四公子就要秋闈下場,這才沒有說破。且我聽說溫四公子學問極好,或者,有了功名在身,再來說親,兩家的臉上也更光彩些。”
聽到溫良還是個讀書人,且讀書還不錯時,姚若依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冷冷一笑,“既然還沒有說定,那誰知道這婚事能不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