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寧原本想要出聲諷刺兩句,可話到了嘴邊,竟愣生生給她嚥了下去。
說出來又如何?老太太難道還會因此而給她出頭不成?
再說她今天的目的何其重要,絕不能為了別的事情,擾了自己的心緒。
喬玉言見喬玉寧明明臉上產生了憤恨之色,最後竟然就輕飄飄地掠過了,轉身進了馬車,不由挑了挑眉。
喬玉寧這是學聰明瞭?
馬車嘚嘚地到了大相國寺,雖然出發時並未如何耽擱,但是來的時候也不早了。
溫老太太帶著溫家的幾個後輩已經等在了大殿裡,見著他們過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溫大太太便叫過喬玉言,“言姐兒這兩日看著清減了些,別是平日裡照看家中事務太忙了些吧?”
說著轉臉對站在自己背後的兒子道:“去把那兩盒金絲燕窩棗兒拿過來給言姐兒,這就是個零嘴兒,但是小姑娘吃著好。”
她這麼一說,喬玉言就察覺到背後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後背上。
若是以往,她並不會接茬兒,但是今日……
眼角的餘光落在那邊喬玉寧難看的臉色上,喬玉言臉上的笑容便甜美了兩分,“這怎麼好意思呢?還勞煩四公子。”
她本就生得嬌豔,這一笑猶如三月的春光,明媚得叫人晃了眼。
溫良陡然間面色一紅,露出少年人的羞赧來,連手足都有些無措,“不麻煩不麻煩,我……我這就去給你拿。”
甚至在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有些慌亂了。
在場的除了喬玉容還有些孩子心性,對那點兒少年少女的心思,誰看不出來,當下都笑得有些曖昧。
喬玉言仍舊作嬌羞狀,又對溫大太太道謝。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客氣?這分明是將我當外人了!我看言姐兒你,可是如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老太太正在與溫老太太說話,正相談甚歡的樣子,聞言溫老太太便攜著老太太的手笑著道:“你們家的姑娘又懂事兒又大方,我可真羨慕老姐姐你啊!”
老太太便也誇起喬玉言來,一旁的溫大太太也笑呵呵地附和。
這樣親暱的言語,知道內情的自然便知道話裡頭的意思。
喬玉寧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容幾乎難以維持,可她不能露出端倪來,最重要的是溫良,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心裡頭的疑惑卻越來越多,因她自認在之前的通訊當中,對方能看出自己的愛慕之情,既然如此,今日怎麼這般冷淡?
而且他方才看向喬玉言那樣的目光,讓她心裡非常驚慌,他明明喜歡自己這般清雅又帶點詩意的女子,甚至還在信裡將自己引以為知己,卻為何在看到喬玉言的時候,還會露出那樣驚豔的目光來。
等在正殿上完了香,一行人出門往後殿去時,溫良帶著兩個小廝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及至行到喬玉言面前,又飛快地停下了腳步,將手裡的食盒遞給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帶著一點兒表功似的急切,“妹妹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