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太太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說兒媳婦。
兒子出事以後這個家還是兒媳婦在撐著,不管是兒子的案子,還是醫院的醫療費用,都是她在外面想辦法,自己一個半身不遂的老太太,又憑什麼去責怪人家呢。
嚴老太太端起碗開始吃飯。
潘招娣起身抹了一下淚,也開門出去了。
只是當她踏出房門看向客廳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嚇著跌回去。
“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嚴家客廳唯一的那把木椅子上,一身黑衣的紀邵北正坐在上面,看著旁邊小桌子上的兩個娃娃吃飯。
簡單又毫無營養的飯食,根本滿足不了兩個孩子的營養需求。
潘招娣出來,紀邵北抬眼看著她,正要說話,嚴家的兒子搶先開口道:“媽,這個叔叔說找你。”
紀邵北點頭。
所以,這門是兒子開的!
潘招娣捏緊拳頭讓自己鎮靜,她走到兒女身邊,警惕地看著紀邵北,“你找我幹什麼?”
紀邵北:“你要是沒吃飯可以先吃飯。”
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潘招娣根本不敢吃飯,她指著門口,“這裡是嚴家,請你出去。”
作為受害者的家屬,潘招娣跟紀邵北在派出所見過。
那天,她還跪在地上求過這個男人,希望他可以放過自己一家,放過已經重傷昏迷的丈夫。
嚴廣明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蓄意傷人呢。
他吃飽了撐得嗎?明明家裡都這個樣子,咋還能丟下這個爛攤子給他們這些孤兒寡母。
那件事情就是個意外啊!
可是這個男人不聽她解釋,自己跪得久了,他只是冷冷地來了一句,“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潘招娣到現在還記得他冷漠無情的模樣。
那時她真的特別特別恨這個人,甚至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將自己男人扯進這場意外,想讓人負責。
後面,她雖然知曉了一部分內情,一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