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想必是軍中之人吧,請問來此地有何貴幹?”林先生倒是直白,也沒有任何拐彎抹角,更不畏懼。
鄭軒蠻敬佩此類人物,畢竟在大清飽讀詩書的書生士子,有這類骨氣的並不多。
不是諂媚,就是功利心太強,一心只想著謀求上位,然後撈錢,或是鯉魚躍龍門,成為人上人。
雖然不是所有的官員都如此,但絕大部分都抱著這類心態。
要不然大清官場就不會出了名的貪官橫行,清官餓死。
“在下鄭軒,你的教學方式,我很欣賞,能否告訴我,為何不去小學某個先生噹噹?當了教書先生,至少不會這般貧困。”
此時眼前的私塾,桌椅板凳極為簡陋,甚至是發黴裂開,似乎用了好些年,說不定比在座的年紀都老。
破漏的屋頂,以及滿是苔蘚的磚牆,都說明此間屋子年代久遠。
鄭軒能夠看得出,這位先生雖然有學識,但家境非常貧困。
“我林賓日還未窮苦到讓人家施捨,這小學的教書先生還是免了吧,謝你的好意。”
林賓日淡漠地說道。
他對鄭軒這些鬢毛賊,既無好感,也不討厭,總之是一股複雜神色。
鄭軒聽得他的名字,微微的愣了一下,旋即望向那一直躲在林賓日身後的孩童,摸索下巴思考片刻。
“若先生願意,我會留個位置給你,當然我也希望你來衙門上班,你的教學方式適合推廣。”
他倒是希望林賓日不僅僅只是當一位教師,而是教育部門的官員。
林賓日這種教育方式在大清十分罕見,幾乎萬里也挑不出一個。
你若如今來到大清旅遊,就會發現隨意一間私塾,教育模式基本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教書先生不管你會不會,先把一本書給死記硬背,若是背不會,戒尺可不會留情。
先生在上面講課,你就得記筆記,並將他所說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記住,若是課後的詢問回答不上,還得吃戒尺。
而且先生講課,只說一遍,可不會與你解釋第二遍。學不學都會,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他們可沒有如此多的義務。
一天下來,你的手被打腫了,知識一點都沒有進入腦袋,只背了一堆只會讀不會用的文字。
久而久之,教育出來的不是書呆子,就是誤入歧途的書生士子,甚至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