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點頭應是,親自在前頭引路,王雅君知道自己在的話,長輩們許多話也不好敞開了說,屈了屈膝,行了禮,跟著林叔一路出了院子。
太陽明晃晃地打過來,她下意識閉起了眼,才意識到這個時辰其實真的不早了。不由得好奇喚道,“林叔……時大小姐一直都這個時辰才用早膳的嗎?”世家女兒大多循規蹈矩,自己就是屬於異類之一,卻也不敢到這個時辰才起身用膳……時家看起來,並不像不重規矩的地方。
對方極有可能是時家未來的少夫人,林叔自然話要多一些,於是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同王雅君說道,“今日天氣好,大小姐相對起地早一些。若是陰雨連綿的天,又沒什麼事情的吧,大小姐興許會睡到午膳時分也不一定……咱們府上,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規矩的。”
饒是王雅君都有些覺得幻滅——原來,今日這個時辰還算是早的。彼時聽多了時家姑娘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完美,設想裡的時歡多少有些高遠地讓人有些難以親近。
這幾次接觸下來,倒是意外地好相處,甚至,愈發地真實。
因為不夠完美,所以真實。
正說著,迎面走來一男子,一身絳紫色長袍,身長玉立,一隻白玉簪子堪堪固定了三千墨法,眉眼之間丰神俊朗,像是染了這碎金的日光。
是時若楠。
他遠遠對著林叔招手,喚,“林叔,歡歡去祖父那邊了?今早想去蹭碟點心用用,沒成想,人都不見了……那丫頭何時如此積極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跟前,似乎這才注意到林叔身邊跟著的姑娘,眉頭一挑,表情裡帶了幾分不大友好的情緒來,“喲!本公子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家的千金呀!”
陰陽怪氣的,“怎地,傳了外頭那些個風言風語,今日一早趕過來道歉了?嘁!”
王雅君表情一僵,剛準備行禮的動作生生卡住——聽說這位大少爺擱在心尖兒上的都是他的那位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看來……所言不虛。
時若楠叨叨叨地將話全說完了,林叔才尋著機會回話,看了眼明顯有些不大自然的王雅君,嘆了口氣,解釋道,“少爺。這事兒和王小姐無關……是王家的妾室乾的,您可別遷怒到王小姐,人昨兒個就帶著那妾室來道歉了。”
“這會兒太傅讓我帶王小姐去大小姐院子,您可莫要欺負人家,彼時大小姐定要惱您……您剛剛說什麼,大小姐……不在?”
“是呀!本公子就是從那處來的,片羽也不在,就剩個含煙,一問三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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