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兒儼然就是在說:“不怕隊伍排得遠,就怕不自覺的人來插隊。”
聶一倩摸了摸鼻子,走到醫館門前,站在門檻上猶豫:“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你這人到底是來看病的還是抓藥的?”藥童,看著堵著門了聶一倩,吼道。
“那個……”聶一倩支支吾吾的。
藥童急了,心裡暗想:“來了一個不知道自己幹什麼的。”
急吼吼的說道:“看病的排隊去,抓藥的趕緊過來。”
這個藥童很是陌生,不是昨天幫助自己打下手的那個學徒。“那個小哥,我就是來看看孫大頭的,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兒。”
“孫大頭啊!你是他什麼人?”小藥童語氣明顯和善的幾分。
“算是一個朋友吧!”聶一倩尷尬的回答道。
“你跟我一起來吧!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你要有心理準備。”小藥童小老頭似的說道。
“哦,我知道,謝謝。”聶一倩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昨天晚上,消炎殺菌不到位,傷口惡化了?
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兩分,藥童打起簾子,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內室。
聶一倩一眼就看到了孫大頭,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位上。
“你能拆開布條,讓我看一看他的傷口嗎?”
“這個是我今天早上才換好藥,包紮好的,還沒有到換藥的時間。弄來弄去的會增加傷口的感染風險。”
“那他現在的傷口恢復的怎麼樣?”聶一倩退而求次的問道。
“不怎麼樣?有點紅腫。”小藥童搖頭說道。
“我今天帶了點東西來,就是想用在他的傷口上。重新給傷口消毒,效果應該比昨天的燒刀子酒管用。”
“這, 我做不了主,你等等,我去叫叫師兄過來。”原來這是葛郎中新收的一個小學徒。姓李,名子白。
一會兒青衣長衫,頭上戴著一塊青色方布幘,白皙乾淨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那天幫助她打下手的那個人,昨天一切都太匆忙了,聶一倩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見面也不知道怎麼稱呼。
同樣的,周懷安現在也不知道聶一倩的名字。只知道昨天做縫合手術的是一個看相算卦的麻衣神婆。
“你是誰?”周懷安看著聶一倩,眼神陌生的問道。
“你不認識我啦?”聶一倩眼神清澈的盯著周懷安的眼睛,輕聲的問道。
“你的眉眼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周懷安有點不好意思的被聶一倩直勾勾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