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需要童子功,從小時候練起來。此前的欒永芳連筆墨都少有接觸,怎麼練字?
現在再怎麼練,這個缺陷一時半會還是彌補不上來。
所以潘應龍能一眼就看出,這字跡不是欒永芳的。
那會是誰的?
“.葉落根偏固,心虛節更高。一林寒吹髮,清夜伴松濤。淇澳春雲碧,瀟湘夜雨寒。虛窗人靜聽,颯颯響琅玕。”
這詩清麗脫俗,讀起來金聲玉韻,餘韻三繞,必是蕙心蘭質之人才作的出這樣的詩詞來。
難道是欒永芳姐姐所寫?
潘應龍暗自猜測。
可是欒永芳姐姐的筆跡,自己見過,跟此文稿的字跡完全不一樣啊。
此前拿來的文稿,字跡只是娟秀而已,遠不及現在這字跡。
那是誰寫的?
欒永芳的紅顏知己?
怎麼可能?
欒永芳怎麼會把自己紅顏知己的文稿拿給自己看?他不是如此淺薄的人。就算是想炫耀,也不會搞得這般神神秘秘。
潘應龍突然想起,欒永芳曾經提過一句,他姐姐左右手均能寫字,只是右手的字寫得非常好,左手的字寫得很一般。
如此說來,此前欒永芳給自己的他姐姐文稿,均是左手所寫,不想露出真跡。這次可能是她平日的隨筆習作,所以用了右手,顯了真跡。
不知什麼原因,被欒永芳拿了出來,塞給自己。
潘應龍忍不住把文稿又讀了兩遍,心中忍不住讚歎:“果真是一位才學卓絕的奇女子。就算是自己的琪妹,也不及。”
琪妹!
潘應龍心頭不由一陣刺痛。
不由自主地想到亡妻,潘應龍的心不僅刺痛,還亂如麻,連忙把文稿捲了起來,收到匣子裡藏起來。
欒永芳塞給我這些文稿,到底想做什麼?
這小子的用意,聰慧的潘應龍能猜到一二。
可是他歷練風雨,不再是一熱血就上頭的年紀。
佳人雖好,可中間牽涉的諸多障礙,每一條都會讓人粉身碎骨。
不過潘應龍能察覺到,欒鳳兒很聰明,她也清楚其中的風險,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把自己當成神交的文友。
跟聰明人打交道,至少不會被拖下水。所以潘應龍才願意繼續保持著交流。
唯獨欒永芳傻乎乎的,一直在上躥下跳,暗地裡在攛掇慫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