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棲遲自然知道此處荒山僻野,人煙罕至,這人等在這裡自必不會是偶然。
依他的性子,何曾怕事過,可是如今蘇念池在他懷中沉睡,他便也不想生事,當下也不理會那人,策馬繞行而過。
然而耳邊風起,不過須臾之間,那人身形一掠,又自施施然重新立於他們前方。
燕棲遲心中一凜,好快的身法。
抬眼看去,那人這回正面向他,面上戴了一個銀製面具,看不出年齡樣貌,身姿卻甚是修長挺拔。
燕棲遲倨傲揚眉,“閣下何人?”
那人淡淡道:“無名之人。”
“阻我何事?”
“但為留人。”
“就憑你麼?”
“姑且一試。”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燕公子北上,在下無意阻攔,只是莊小姐卻需留下。”
“你倒知道我是誰,不簡單。”
燕棲遲話音落,紫衣袖袍一揚,數十枚淬著劇毒的暗器便齊齊向那人面門而去。
而彷彿是以此為訊號,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黑衣隨侍們齊齊拔劍而起,劍芒閃耀直指那銀面之人。
那人冷眼瞧這形勢,卻是絲毫不驚,身形一閃,反手一掌,掌風過處,那淬毒的暗器竟自轉向齊齊釘入一旁的樹幹之上。
他身側明明斜配一把長劍,此刻卻是根本棄之不用,只見他腳下如飛,身形飄忽,雙掌上下縱橫而出,不過須臾之間,那些黑衣隨侍手中的長劍不知怎地,已盡數落入他手中。而他衣袖一揚,隨手一擲,數把長劍同樣盡數刺入先前釘著暗器的樹幹之中。
黑衣人,連同燕棲遲在內,面色俱是一變。
要知燕棲遲此行中原,隨侍身邊的,雖非玄宮十二殺這類頂尖殺手,卻也算得上是北冥玄宮一等一的高手了,卻在一招之內,便被對方徒手奪了兵器,這實在是太過令人悚動。
燕棲遲自然知道那銀麵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卻也從未聽聞江湖中有如此人物,他的身形掌法,快到連他也未能看透,中原武*學之盛,竟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