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說道:“對,對,非常的了不起!周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球迷,我非常的佩服。”
周緘說道:“我也非常佩服穆勒先生的大將風度。如果沒有穆勒先生,我們中國足球隊也許能夠第一次奪得世界冠軍。”
穆勒沉吟了一下,說道:“坦率地講,我認為周先生的話非常地有道理,我不能否認。”
大矢哼了一聲,心想:“你真是非常的厚顏無恥。”不知為什麼,他一見穆勒,就生出十二分的反感來。
宋冰銀笑道:“穆勒,我們已經非常地累了,肚子也非常地餓了。你能不能等一會兒再進行這次非常的談話?”
穆勒“啊”了一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請跟我來。我和海倫也還沒吃,大家一起用些便餐吧!”
周緘微感奇怪:“怎麼他們現在還沒吃午飯?”
宋冰銀笑道:“如此甚好,非常的好!”
穆勒準備的午餐談不上豐盛,但很實在。豬排、小牛肉、麵包、雞蛋、牛奶,應有盡有。穆勒解釋,由於海倫正上中學,每天從早晨八點鐘上課一直要上到中午一點。有時他訓練緊張趕不回來,所以他經常一次弄好大量食物,放在“保鮮箱”裡,隨吃隨取,非常方便。
宋冰銀吃了一片牛肉,贊說道:“你這‘保鮮箱’很不錯,比我的那個美國貨強多了,一點兒沒有篡改你的手藝。什麼時候送我一個?”
穆勒一愣。海倫眼珠一轉,說道:“中國!中國!”
宋冰銀聽懂了單詞,沒明白意思。周緘看看穆勒兄妹的表情,笑道:“海倫是不是說,貴府的‘保鮮箱’是中國製造的?”
海倫不等穆勒翻譯,已伸出雙手大拇指,滿臉贊色。
穆勒笑道:“周先生真是機敏。宋小姐,這麼老遠把‘保鮮箱’託運至貴國,實在麻煩。下個月我要去香港參加比賽,不如到時我在香港買一臺送你。”
宋冰銀嗔道:“穆勒,你也欺負我!”
穆勒忙道:“豈敢,豈敢!宋小姐不罵我,我已經……已經……”又忘了詞了。
宋冰銀說道:“非常地開心?”
眾人轟笑。
穆勒笑道:“不是。是……,對了,謝天謝地!是謝天謝地。貴國的成語簡潔優美,我非常喜歡,可就是說不好。”
宋冰銀說道:“那簡單,非常地簡單!大矢君是位語言專家,讓他教教你就行了。”
大矢放下刀叉,冷冷說道:“宋小姐過獎。我聽說穆勒先生把周先生的棋全研究透了。我想穆勒先生一定也是一位圍棋高手。如果穆勒先生不介意,吃完飯我想請穆勒先生指教一局,不知穆勒先生是否肯予賜教呢?”
宋冰銀含笑看看周緘,周緘卻又看看她,兩人心裡都有點奇怪:“大矢怎麼非跟穆勒過不去?”
海倫忽然說了幾句話。大矢臉色一變,冷冷看她一眼。原來海倫索不會說漢語,卻聽得懂,她的意思是要代哥哥與大矢切磋一局。
宋冰銀心想:“如若艾七段或魏天星說這話還差不多。你一個小小丫頭,也敢說和大矢切磋?”看旁邊周緘臉上頗有讚賞海倫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神色,便也不說話,任得情況自由發展。
穆勒說道:“也好,波恩城中除了蕭茲先生,也沒人能陪你玩了。讓大矢先生教你幾招,倒是不錯。”
宋冰銀說道:“穆勒,你認識蕭茲?”
穆勒說道:“蕭茲是我的朋友,周先生的許多事情都是他告訴我的。不過他更欣賞海倫。海倫跟他學了五年。他現在只能讓海倫一先了。”
宋冰銀笑道:“海倫也是蕭茲的教徒?”
穆勒也笑了:“不是。蕭茲想收海倫為徒,海倫不肯,也不願去他那所棋院。所以每次都是蕭茲到這兒來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