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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波恩奇遇 (4 / 10)

宋冰銀說道:“他算什麼?跟先生您比起來,差得遠了。”

周緘說道:“你錯了。我也是穆勒的崇拜者。他的球,每場必看的。”

大矢心想:“難道又是個打乒乓球的?先生如此推崇他,一定很有名,怎麼我沒聽說過?”他精研棋技,對世界棋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詳細作過記錄。由於周緘和諸津津的關係,他對乒乓球專案也有一定了解。可他卻沒聽說過穆勒這個名字。

但他不願去問宋冰銀。

下午一點半,他們找到了穆勒家。

穆勒住在波恩南部的哥德斯堡。這是一個空氣清新的小鎮,是一處著名的療養勝地。

開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問了兩句,便滿臉笑容地把他們迎了進去。

庭院很大,很空曠。全是綠草地。只是在大門到客廳之間鋪著一段寬約丈許的青石路面。

那少女名叫海倫,是穆勒的妹妹。她長著一張娃娃臉,一對眼珠又黑又亮,說話時定定地盯著對方,顯得十分機靈可愛。

宋冰銀見海倫老纏著周緘問這問那。周緘德語只是勉強過關,時常被她問得張口結舌,想半天才回答得一句。雖然這少女年幼,她心下仍頗為不快,搶上一步,問道:“你哥哥在家嗎?”她德語也不甚精,只是這句比較簡單,說得倒也流利。

海倫眼睛從周緘身上移開,盯在宋冰銀臉上,說道:“你說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餘下三人都是大吃一驚。她說得竟是漢語,而且字正腔圓,乃是地道的北京話。

自本世紀六十年*始,中國的語言已逐漸統一。近十年來,除了一些少數民族仍保留了部分民族語言,全國上下,都只說一種語:中國話。北京人身在天子腳下,自然不甘人後。這種情況的結果是:周緘雖然久居京城,宋冰銀和大矢也經常去北京,但他們已經聽不到北京話了。

宋冰銀說道:“你會說漢語?”

海倫眼珠轉轉,說道:“你說什麼?”

宋冰銀有些惱了,這丫頭,想戲耍我們嗎?

正在這時,前面有人笑著說道:“宋小姐勿怒。海倫只會這一句貴國語言,鸚鵡學舌,卻不是有意冒犯。”又以德語向海倫斥了幾句。海倫衝宋冰銀扮個鬼臉,一溜煙地跑掉了。

只見客廳門口的石階上站著一個健壯的青年男子,身上只穿著汗衫短褲,手臂、頸項、大腿之中,凡是可見到肌肉處,全都盤根虯結,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脹得要爆炸出來。但他五官卻十分清秀,配著一頭齊至肩頭的烏油黑髮,真是既雄奇又儒雅,渾身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魅力。

宋冰銀眼前一亮,叫道:“好啊,穆勒,你當真學了漢語,這一口京片子,比北京人還地道呢。”

那叫穆勒的青年笑道:“那年你怎麼罵我來著?再不學,這次豈不又會給你罵死?”

原來這位穆勒乃是一位著名的球星。五年前,他應偉儀公司之邀,曾為偉儀的產品作過廣告。和他合作的正是宋冰銀。穆勒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他的清秀外貌很受亞洲球迷喜愛。只是有一點,他不會說中國話。這本算不得什麼,透過電腦技術可以輕易地給他配上流利的漢語。但穆勒為人認真好學,非要自己說那幾句廣告詞。可漢語的發音基礎和德語大不相同,別看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穆勒顛來倒去地念了幾千幾萬遍,白白浪費了近一個星期,就是說不好。宋冰銀那時剛進偉儀公司,正圖有所表現,見穆勒如此搗亂,氣不打一處來。終於在一次排演再次失敗之後大發雷霆。受盡寵愛的穆勒被罵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哪兒捱過這種漢語、英語夾雜著許多德語單詞的“多國語言大罵”呀?當時在場的人自柯先生以下全部站在原地愣了三分鐘,都想這下可壞了。誰想穆勒不知怎的,被宋冰銀這麼一罵,反而罵出靈感來,立刻要求重拍,並且竟然一遍透過。他的那幾句廣告詞說得十分到家,以至許多球迷打電話發傳真,抗議偉儀公司使用替身,要求收聽原版錄音。偉儀公司多方解釋,才得以澄清誤會。經過這一場變故,宋冰銀和穆勒不“罵”不相識,反而成為好朋友。穆勒向宋冰銀髮誓,一定要學好漢語,並留下他波恩家裡的地址,邀宋冰銀有空去他家作客。

宋冰銀笑道:“這回該你罵我了。德語太難學,我還是隻會蹦單詞。”

穆勒笑道:“那我們就用漢語交流,也是一樣。”一邊說著,一邊向周緘伸過手,說道:“周先生的棋我全部看過研究過,周先生的人我也非常瞭解,不用宋小姐介紹了。”

周緘伸手和他相握,說道:“穆勒先生的球技非常高超。去年第五十一屆奧運會決賽中穆勒先生攻入的第二粒進球,堪稱妙絕。令人思之再三,回味無窮。”

穆勒臉上現出驚喜之色,說道:“周先生也喜歡看球?”

大矢冷冷說道:“先生不但看球,而且經常踢球,穆勒先生自稱對先生非常瞭解,怎會不知道呢?”說著橫了宋冰銀一眼,意殊不滿。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這位穆勒就是去年奧運會足球冠軍德國隊第一中場,靈魂人物,素有“綠茵場上的幻想家”美譽的那位大明星穆勒。他心中暗想:“雖說一應外務都由你負責。但也該和我們商量一下啊!約蕭茲還可以說有公司的意見,到著穆勒家來,卻一定是你個人的決定。這個傢伙大言不慚,自吹對先生的棋都研究過。嘿,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研究’?待會兒非得好好教教你。”

穆勒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德國隊去年的決賽對手是中國隊。周先生稱讚我,那是非常的……非常的……”說到這兒,似乎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求助似地看一眼宋冰銀。

宋冰銀笑道:“非常的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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