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眼光裡帶著一絲憐憫,說道:“當初軲轆魚願意跟我出來
混,也是一樣的原因,大家被欺負慣了,早不願再過這樣的生活。”
聽到這,馮遠沉默著,就連被韓自清緊緊壓住的軲轆魚也不再掙扎。
“大概是看我被這群條警察抓了,又接連吃了好幾個癟,所以才有了這種想法。”虎子說道:“在下龍鎮那天,我趕到鎮上的時候,警察已經全部中了他們的套,要不是這位警官,我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來。”
虎子的眼光裡似乎有過一絲感激,看向韓自清的時候,又閃爍其詞。
“後來酒吧跟他們林先生走散,我無意中又遇到軲轆魚。他好像一路在找什麼人,我感覺情況不對,一路跟他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沒想到他竟然摸到墳地旁,還找到一個深坑,跟下來之後,沒想到就遇到了你們。”
虎子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馮遠點點頭。
“韓警官,你先把軲轆魚鬆開。”馮遠瞧了瞧韓自清屁股底下的青年,說道。
“放開?”韓自清瞪大了眼,一個勁搖頭。“可不行,這小子滑溜得很,剛才一悶棍倒是沒要了你的命,就怕我一鬆手,你這次凶多吉少。”
時傾也頗為憂心,她打了個圓場,說道:“阿遠,你是想問他什麼,那就問吧,讓韓警官送了他的嘴。”
軲轆魚聽有人求情,掙扎著嗚咽起來。
韓自清眉頭緊鎖,無奈地抽掉了軲轆魚嘴裡的布條。這軲轆魚簡直就像是從水裡冒出腦袋一樣,猛地吐了口氣,滿臉委屈。
“警察大爺,我錯了!”他趕忙求情,然而韓自清卻壓根沒搭理他。
“老實講講,你到底什麼人,為什麼要謀害我們警務人員。”韓自清的神情不怒自威,一字一字地詰問,宛如千鈞重擔,軲轆魚也壓根沒想反抗。
“我,我受人指使,我檢舉,我揭發!”他歪著一張扭曲的臉孔,說道:“我真沒想害人,我跟虎子哥去下龍鎮的時候就走散了,那天我是被人擄走的!”
“擄走?”馮遠挑了挑眉毛,問道:“什麼人,擄走你幹什麼?”
軲轆魚嚥了咽口水,臉上的輪廓跟刺青一起抖動,他眼珠子亂轉,畏畏縮縮地朝虎子看了一眼,垂頭喪氣地說道:“我真是受人指使,那天在公路半道上就讓人給截了,還是個女人。我一開始還真以為有順風車這回事,後來才知道,去他媽的順風車。”
軲轆魚猛啐了一口濃痰,惡狠狠地說道:“再讓我見到那女人,非扒了她的皮!”
“什麼人?”馮遠不知道對這樣的痞子究竟該哭還是該笑,很是無奈,他開始詢問細節。
“我不知道,他們也不讓講。就是有一點映像很深,這女人愛穿禮服,頸子又細又長,像水裡的長頸鵝子一樣。”
軲轆魚一說到這,馮遠跟韓自清都不約而同地接道:“老闆娘!”
“對對,他們就是這麼叫的。她看著漂漂亮亮一大妹子,心腸就是那樣歹毒,我起初不肯配合,說什麼要剁了我一指兒,幸好有人攔住。”
“誰這麼好心?”韓自清問。
“他說他叫李翊。”馮遠聽到李翊兩個字,頓時有些欣慰。
軲轆魚眼睛裡卻滿是憤恨,恨恨說道:“這王八蛋對我最狠,好心?我看他心早就爛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