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一夥的?”馮遠看了看青年,問道。
韓自清搶著回答。“這小子人稱虎子,在下龍鎮那兒混的。這小子跟他一個道的,但是今天活見鬼了。”
“怎麼?”馮遠問道。
“這我還沒動手,背後鑽出來一個虎子,七上八下跟著小子扭在一起。”韓自清又踹了身下男人一腳,說道:“把我看愣了,再反應過來,我趕緊拉開這倆,先控制住這位,再有什麼,你問問這虎子。”
說著兩人看向虎子。虎子皺著眉頭,看了看馮遠,又看了看韓自清,溫吞吞說道:“我能說話了?”
韓自清挑了挑眉毛,虎子才敢繼續開口。
“我……我本來跟他一個道上的,他叫軲轆魚,是我從海邊村子裡帶出來的。”虎子說道。
“本來?”馮遠皺了皺眉頭。“現在呢?”
說到這裡,虎子就有些憤慨。“沒想到這小子濃眉大眼,竟然是個叛徒。帶他從村裡出來,正經的保護費他不幹,現在跟一群販毒謀命的人渣混到一起。”
說著,虎子還憤憤不平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虎哥沒這樣窩囊的兄弟。”他朝著“軲轆魚”吐了口濃痰,背過身。
“這麼說,你還是正義的夥伴咯?”馮遠笑著說道。
虎子尷尬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警察,對吧。不用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
馮遠看了看虎子,說道:“那你說的叛徒又是怎麼回事?”
虎子看了看軲轆魚,嘆了口氣,說道:“這事說起來可麻煩了。”
“撿重點說!”韓自清拿出看守所的氣魄來,虎子苦笑了一聲,只得老實交代。
“在看守所的時候,林先生就說過。”虎子提到了林因之,這讓韓自清和馮遠感到意外,但他們沒有打斷虎子。
於是虎子繼續說道:“他告訴我軲轆魚看起來不大對勁,那時候我還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想不到,這傢伙竟然……”
虎子瞥了軲轆魚一眼,視線又停留到了韓自清的臉上,他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說道:
“他要殺我。”
虎子打了個冷顫,軲轆魚渾身的青筋跳起,似乎是韓自清手腕上用了力,讓這小子已經無法忍受。
“為什麼?”馮遠問道。“你說他要殺你,總得有點什麼動機對吧。”
馮遠十分冷靜,儘管舊傷加新患,讓他的身體幾乎失去行動能力,但仍然強撐著身體,目光凝注在虎子跟軲轆魚的身上。
“他剛才不也對你下手了麼?”虎子瞪大了雙眼,馮遠竟然能對一個朝著自己扔板磚的傢伙保持這種理性客觀的態度,實在讓他大跌眼境。
“不一樣。”馮遠搖頭。“我必須瞭解全部的真相。”
虎子想了想,起伏不定的胸膛平穩了下來,急促的呼吸這時候也變得冷靜。他說道:“我想大家的理由都一樣,常年受人欺負,再也不想受這種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