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發痛苦地搖了搖頭,“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過一年我們就畢業了。”
“堅持,兄弟,關鍵是堅持。人前都能和你那麼曖昧,你害怕什麼?對眾人來說,那至少是一種宣告。”我說。
“我也是這麼安慰自己,要是沒有這一點,我簡直都沒法活了。”
“走吧,我再去陪你喝點。”
“哎,在丁瑩面前千萬別說。”朱德發的酒好像一下子醒了。
“放心。”
徐崢平等在小餐館門口和我們一起進店。小餐館生意很好,店內廳堂裡坐滿了人。有一看是情侶的,也有一看是小兩口的,還有一些民工模樣的人吵吵嚷嚷的,划拳行令。
我們走進包廂。
餐桌上的菜盤子幾乎都是空的,四五個啤酒瓶也是空的。丁瑩,儲火玉面前的玻璃杯則是滿滿的。她們的臉都紅了,燦若桃花。
朱德發臉上堆滿了笑容和丁瑩打招呼,然後再和大家打招呼。
“艾貞子呢?艾貞子沒有來吃飯嗎?”我問道。
丁瑩和儲火玉之間的位置是空的,但是餐桌對應的位置上擺著吃過了的餐具。
丁瑩看我一眼,那眼神我不是讀不懂。
“她去衛生間了。”曹水根說。曹水根的臉通紅通紅的。
“我還以為她提前回去了。艾院長的家教很嚴的。”我說。
朱德發在丁瑩左手邊的空位坐下來。他坐下來,便湊在丁瑩耳畔說什麼,丁瑩咯咯咯地笑。
這時,艾貞子走進包廂。看上去艾貞子也喝了點酒。她的臉和丁瑩的臉一樣白裡透紅。我衝她微笑算是打招呼。
“徐崢平你是怎麼做事的?”我說,“菜盤子空了都不知道加菜?”
“我加了,”徐崢平在儲火玉右手邊的那個空位上坐下來(或許他一直就坐這個位置),“店裡生意好,沒那麼快。告訴你金大,我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事。”
“什麼事?”我和曹水根坐一起。
“我讓儲火玉喝了一口酒。”徐崢平揚著調子說。
“怎麼可能?”我說。儲火玉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
“這也是天大的事?”朱德發頗為狐疑。
三個女士微笑著,看不出誰的笑容是僵化的。
“對啊,這就是天大的事。有本事你們誰能讓儲火玉再喝一口酒?”徐崢平自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