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與去公交車站相反的方向走了大概七八分鐘的路程,然後往右拐進一條小巷,往小巷裡走了大概一百米路程接著往左拐了幾步路,便到了儲火玉租住的房子。
是一棟二層樓的房子。房主是以種菜為生的菜農。儲火玉告訴我他的菜地就在我們寢室後面。
儲火玉住在二樓。
“每天走這麼遠的路,而且一個女孩子,你不覺得不安全嗎?”我跟著儲火玉上樓。樓道很窄,只有八十厘米寬。
“習慣了就好了。東家阿姨有空會到路口接我。”
“還有這麼好的東家。”
“嗯,這個東家對我很好,她燒了清湯餃子之類的吃的總會給我留點。”
我們上到二樓。二樓一個客廳,兩個房間。儲火玉推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二樓只住了你一個人嗎?”我跟著儲火玉進了房間。
“對,另一間是房東的女兒住的。房東女兒在華安衛校讀書,週末才回來住。”
“哦。”
儲火玉的房間收拾的很乾淨。一張高低床擺在正中,床上鋪著一張草蓆,草蓆上放著一個枕頭和一件毛巾被。窗戶下襬著一張書桌,書桌上堆著幾本書,還擺放著一臺臺燈並立著一面小鏡子。
房頂上吊著一臺電扇。儲火玉轉動電扇開關。
“這麼好的條件。”我說。
“花了錢條件當然要好點,”儲火玉說,“你要喝涼開水嗎?”
“來一杯吧。”
儲火玉用一個玻璃杯給我倒了一杯涼開水。“這杯子是房東家的。”
“你要和我說什麼事?”我喝了一口涼開水。
“我先下去衝個澡,你在這坐會兒。”
“先說事吧。”我說。
“我一身都是汗,很不舒服,幾分鐘,就等幾分鐘。”儲火玉走出了房間。
我聽見她下樓的聲音。
我隨手從書桌上拿了一本書。是一本政治參考書。我翻看典例分析。
儲火玉穿一身睡衣回到房間。她的頭髮溼漉漉的。她一邊走進房間,一邊用乾毛巾擦頭髮。我聞見洗髮水的香味。
“等久了吧。我洗了個頭。待在醫院裡這麼多天都沒有洗頭。”儲火玉在她的床頭坐下來。
她在床上坐下來之後,依然用毛巾擦頭髮。她低下頭,長髮往下垂,露出白皙的頸脖子。我能看清她頸脖子上的汗毛。
儲火玉擦好了頭髮,將套在手腕上的皮筋退下來把頭髮紮成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