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儲火玉才回到學校。她看上去非常憔悴。或許就像我伺候病重的外婆一樣,她連著服侍父親才會看上去這麼憔悴吧。
我正想等她緩過勁來去找她,不料她一回學校就來找我。
“今天晚上放晚自習後我有事找你。”儲火玉說。當時我正抓著搪瓷碗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儲火玉從後面追上我。
“現在不能說嗎?”我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好。反正我正想找你。”
“你找我幹嘛?”儲火玉反問道。
“晚上一起說吧。晚上我們在哪兒見面?”
“去我租住的地方。”
“幹嘛去你租住的地方?”
“你不去就算了。”
“我去。”
那個白天我心裡很是狐疑。我感覺儲火玉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否則,她不會一回學校就找我,而且把我約到她租住的地方。
可究竟什麼樣的事情促使她這麼急著和我說呢?
連熊研菲都看出我心神不定。
晚自習結束後大概過了一刻鐘,儲火玉來我們理科班轉了一圈然後離去,我過了兩分鐘跟著出教室。
儲火玉在校門外等我。
“聽說你爸爸生病了?”我和儲火玉並排往街上走。學校到街上那一段路比較昏暗。
“是。”儲火玉說。
“我看你很憔悴,這幾天一定都在服侍他。”
“我這幾天都在醫院裡。”
“很嚴重嗎?”
“嗯——還好吧。”
“那就好。我問你,這個學期你怎麼到外面租房子?”
“不想總是看見你。”儲火玉非常直白。
“哦。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好,你不要太在意。”
走在大街上,我故意往後和儲火玉拉開一長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