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半百的賀鳩竟絕望的癱坐在地上,油遇火燃,又不能用水滅,任由鍋裡烈火燃燒。
“好好的一罈油怎麼就自燃了?”林梅嘴裡喃喃道。
忽然,郭子龍抱著那壇酒急道:“主子,這酒不對,你聞聞,不是花雕,是燒刀子,這黑心腸的毒婦,她就是誠心使壞。”
燒刀子?林梅低頭一聞,濃烈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這酒少說也有五十八度左右,若多聞上一會兒,怕是要醉了。
林梅望著熊熊的烈火,腦中閃現一道靈光,有了,燒醉鵝!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福禍相依。若不是東興樓的那邊著火,自己也想不出來還有補救的措施。
“把酒保管好了,這酒一會兒便可派上大用場,這鍋裡剩下的事兒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
邱子龍一怔,“這燒刀子還有什麼用?主子莫不是想喝了撞膽?”
林梅嗔了他一眼,提了一捆萵筍,直接去了東興樓,“賀老,別楞著了,比賽要緊,快快振作起來才是。”
“還比什麼比,還差一道菜呢?”賀鳩氣得緊握的拳頭只能往地上砸。
“瞧見沒?我這不是雪中送碳來了麼?”林梅提著萵筍晃了一晃。
賀鳩蹙眉:“你想讓我燒萵筍?你瞧那鍋還能用嗎?”
“誰讓你燒了,有些菜生吃,其實比熟得更別緻,你想,今個兒誰家不是大魚大肉的使勁上,若你突然弄出一盤青油油的菜,還特別脆嫩解膩,不也一樣讓人心裡歡喜麼?”
“這辦法好了好,可,可我不知怎麼弄呀,姑娘你好人做到底,教教老朽,大恩大德永世難忘,輸我不怕,我就怕不戰而退,丟了祖宗的臉面。”賀鳩腆著老臉不好意思道。
“說來慚愧,我瞧著你們那邊柴禾不對,卻一直沒給予幫助,你不怨咱們,竟還過來雪中送碳,這便是姑娘大義,老朽自愧不如。”
那灶臺裡冒的黑煙,明眼人都能瞧出不對,可比賽時這是這樣,這柴禾都是有定數的,若是給旁人,自己便不夠使了,再說誰會傻著在這節骨珠上幫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咱們這邊還有二根柴禾,如今也用不上了,不如你便拿去使吧。”賀鳩瞄了一眼那灶邊的柴禾。
若不是那把火,誰能想到那紅燒鵝還有辦法補救呢,林梅聽他這麼一說,反而不好意思:“我不是來討柴禾的,都說出門靠朋友,我一姑娘家的,說不定哪天便有麻煩也會求上旁人呢。再說不就一道菜嘛,賀老言重了,其實這菜很簡單,我瞧著你那裡的芝麻醬還多,到時候,你只需把這萵筍連葉洗淨,取中間最嫩的部位,約一寸長,分成四小根,在盤中擺上四層,淋上那芝麻醬就成了,簡單省時,還不用鍋。”
到底是老師傅了,心裡更明鏡似的,對那道麻醬鳳尾一點就透,可要備上十五份,林梅送去的萵筍便有些不足,集賢樓和狀元樓的大廚見狀,紛紛施予援手,剛好湊了十五份的量。
半個時辰後,蕭啟明領著一排排貌美的宮女,個個手中提著空食盒排著隊來領取美味佳餚。為了怕從中出了岔子,還讓各家酒樓派夥計一路跟著。
“聽說誰家鍋裡起火了,你們這邊無事兒吧?”蕭啟明趁機關切問道。
林梅打量了四周一眼,“沒事兒,謝大人的關心。”
沒事便好,蕭啟明見她神色如常,放下心來,對著其他幾位大廚說道:“各位大廚辛苦,這便隨本官一同去面見皇上吧。”
林梅讓阿清抱著那罈子燒刀子,自己順手把火摺子放在袖裡,隨眾人一同前往慶興宮。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