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三個人忙的手腳並用,恨不得能使出分身法術。那灶爐裡時不時冒出的黑煙把人嗆的實在受不住。
可今日不知為何蕭啟明不在,換了一位鐵面的大人監督,任由你說什麼,眼睛一瞪,只有一句:“若不想比,現可出宮離去。”
邱子龍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衝上去咬他二口。
“行了,別抱怨了,趕緊把紅燒鵝烹出來。”林梅心裡也氣,可再氣也得先把參賽的菜給做出來。
“姑娘,奴婢奉娘娘的旨意來給大夥兒送點茶水和點心,你瞧著放哪兒比較合適。”
突然冒出的宮女,讓林梅心裡警醒,謹慎問道:“這位姐姐,不知是那位貴人娘娘如此善解人意,大夥兒都正有些渴了?”
宮女一怔,“當然是我家娘娘,都沒地兒方放。”說完,直接放那邊酒罈旁吧。
“咣噹……”
那桌上的一罈紹興的花雕酒掉在地上,碎了,酒灑了一地。
“你成心的吧。”邱子龍氣呼呼的掄起鍋鏟就想打人。
林梅一把上前拉住了他:“子龍,幹嘛呢?!這可是在宮裡!”
“怎麼回事?”跟那宮女一同來送茶水的同伴,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那宮女施禮回道:“回秦掌事,奴婢瞧著地方太亂,沒處放茶水,便想著放在桌上,可不知怎得那壇酒沒放穩,掉地上打碎了。”
“怎麼這麼不當心,那酒定是你無意間碰到了,還好只是碎了一罈酒,若是砸了一鍋湯菜,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還不快去取一罈酒賠給人家。”秦掌事出言便是一頓訓斥,看似生氣,實則話裡有話,拐著彎的幫自己的人。
“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是本掌事平日裡管教不嚴,今日之事望看在我的面上就別計較了,我這就叫她給你拿一罈過來,算作是賠償。”
看你的面子?你得有多大的面子?林梅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可又能怎麼辦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還主動提出賠上一罈酒。
“主子,這可是做紅燒鵝專用的花雕,我鍋里正等著用呢。”邱子龍苦著臉說道。
酒能除腥味,鵝的腥味重,雖已用花雕酒事先侵泡過,可在下鍋翻炒後,還需掉上花雕將之燜熟。鵝的腥味才能去除乾淨,變得香味撲鼻,肥而不膩。
“等酒來了再說吧,阿清,快去再切點薑絲來。”林梅心裡就沒指望著那宮女還能把酒送來,姜也能去腥,只是比起酒來,功效還是差了許多。
待鵝出鍋半個時辰後,那宮女才抱著一罈酒姍姍而來,“喏,這是賠你們的一罈酒,可別再糾纏不放。”
說完,放在地上,揮袖而去。
“主子,那鵝還重燒嗎?”
“來不及了,瞧見著時辰就要到了,再說咱們的柴禾也不足了。還是用心把最後這道松鼠魚做出來吧。”林梅望著那壇酒發怔,莫非真是一場意外?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
林梅轉頭看過去,此時,東興樓的灶檯面上放的一罈子油不知何故,燃了起來,油壇倒進了鍋裡,一鍋的菜都燃了起來。
“唉,這可是天降橫禍?好好的一鍋菜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