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滑到下一個音符之前,米岐猜不出它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調調,但一旦進入到下一個音符,米岐覺得對,就應該是這個調調。
她和古霍面面相覷,看來這是遇到大神了。
一曲終了,男人把吉他還給古霍,並且很大方的說:“你可以拿去用。”
古霍大喜過望,連謝謝都忘了說。抱著吉他一遍又一遍的彈奏,臉上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
眼看男人就要離去,還算理智的米岐急忙問他:“請問您的名字是——?”
如果歌曲要正式發表,為了免去不必要的官司和麻煩,作曲人那欄必須得有他的名字。
男人笑著擺擺手,“這是上帝的傑作,你可以署名耶和華。”
說著男人就走了。
米岐品味著他說的話,心想這作風也真是夠老外的。
古霍得到高人指點,彷彿茅塞頓開,又把曲子整體改了一遍。只是曲子改好了,詞的部份就更傷腦筋了。作曲、編舞、編曲,這些他都在行,唯獨寫詞,他無論如何也搞不定。
米岐暗自觀察他的表情,怎麼才高興了一小會兒,又急的抓耳撓腮了。
“又怎麼了,曲子不是很好嗎,我敢保證,這首一定爆火。”
古霍愁眉苦臉的,“曲子當然好,可再好的曲子,沒有詞兒也賣不出去。”
米岐知道古霍的曲一般都是交由森林填詞的,而安德烈就負責當音樂錄影帶的男主角。他反正別的優點沒有,顏值和演技還是吊打一票流量的。
“不一直都是森林給你寫詞的嗎,等回去了你去找他唄。”
古霍說:“我等不及了。”說完之後,他意有所指的看向米岐。
米岐滿頭黑線:“你不是想說你現在就想回國吧?”
古霍也清楚自己的要求不太合理,所以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米岐有一股想要提刀砍人的衝動,他們來日本這才幾天啊,而且又因為古霍這個戲精,一會鬧肚子一會兒又要搞創作,根本就沒好好出去玩過。現在說回國就回國,她是絕對不願意的。
但她不願意也不說出來,畢竟這趟出來所有開支都記在古霍頭上,他當然有隨時終止旅遊的權利。而且她也能理解他那種急切的心情,藝術家嘛,為了自己的作品總是很熱血很不顧一切的。
米岐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想到了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不就是作詞嘛,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森林一個人會寫字。”她衝著古霍一挑眉:“這事兒交給我,今晚熬夜給你整一篇小作文出來。”
古霍當然是深深的懷疑:“你行不行啊你。”
“怎麼不行,我高中時作文好著呢。雖然語文老師沒有鑑賞能力,老是給我打低分,但我從來沒瞧不起他,也沒怪過他。”
“好好好,那你就寫吧,寫出來我看看,不行還是得回國找木頭。”古霍暫且信她一次,反正也沒有損失不是。
這天米岐中午飯都沒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埋頭寫作文。晚飯倒是出來吃了,只是食慾不振的樣子,吃了兩口就把刀叉擱下了。
“藝術使人頹廢。”她氣若游絲的對古霍說:“還是勞動人民好,勞動人民健康、積極。”
吃完飯後她重新把自己關起來,點著一盞橘黃色的檯燈夜戰。
大概是凌晨一點多鐘,古霍剛要入睡,忽然房門響了,透過貓眼一看,來人竟是米岐。
米岐兩隻眼睛佈滿紅血絲,眼底下泛青,她徑直走到古霍房裡,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然後面無表情的衝著人家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