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代替不了!”赤霄忙搖頭,“不如姑娘跟我去一趟,親自向五爺道謝吧,算起來,五爺也有些日子沒見姑娘了。”
桂枝抱緊了麟兒,神色有些為難:“還是不了,家裡人不知道麟兒的安危,只怕會擔心的,我須得趕緊回去了。”
“這不打緊!”赤霄接著到,“我會替你送個信兒回去的,保準讓他們放心。”
見桂枝仍是遲疑微動,赤霄玩笑道:“怎麼,姑娘連一句道謝也要吝嗇麼?”
“不是的。”桂枝揚起頭,躊躇瞬間,終是點頭應了下來,“那……我便隨你去一趟吧。”
……
和府裡,金小桃猛地一下將茶盞摔碎在地,破裂的瓷片落在跪在地上那人的手背上,劃出一條條血印。
“真是沒用的東西!”金小桃惡狠狠的到,“好事全都泡湯了,早知道你這樣不中用,不如拿包耗子藥毒死那孽種更容易!”
地上那男子抖了抖,顫著聲音道:“她們……她們背後有人!阿麗被砸得腦漿迸裂……我趕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
“滾下去罷!”金小桃招招手,令純珠到她跟前來,“你拿了顧郎中給的藥,叫他吃了。”
“是。”純珠轉身去取藥,翠珠已一把揪住男子的頭髮,將他的嘴巴掰開。
男子剛想掙扎,便聽金小桃道:“不想死就別亂動,啞巴了總比沒了命強!”
男子嚇得面如土色,卻再也不敢亂動一下,任憑來人將苦哈哈的藥粉倒進了自己嘴巴里,火辣辣的觸感從舌頭一直延伸進胃裡,痛得他恨不得一頭撞在眼前的紅木柱子上……
“明日便要進京,眼下是真沒機會了。”金小桃嘆口氣。
純珠忙道:“少夫人將來是連綿不絕的富貴,那個金小樓不過是個開酒樓的,難不成還怕她?她若是敢帶著兒子來京城,少夫人您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犯不著現如今跟她置氣。”
金小桃點點頭:“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話。”
不過想來也是,即便金小樓將那孽種給養大了,她還能找到京城來不成?她人生地不熟,自己只怕早在京城裡站穩了腳跟,要滅了一個無牽無掛的外地人,豈不是容易的很?
遂消了一半的氣,吩咐翠珠,上新進的三清茶來。
翠珠忙應了,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院子裡寒氣陣陣,這冬是越來越濃了。
翠珠搓了搓手,看來一眼不遠處凝著白霜的屋頂,一路小跑著往月洞門裡穿過去。
結滿白霜的屋頂上,高琅仰身躺在那裡,旁邊是半蹲著的長安。
看著天空中飄來飄去的潔白雲絮,高琅哈出一口白氣,伸手一勾,將那白氣勾了個半月形來,白氣迅速消散在空中。
“七爺,你說他們真會在今晚動手嗎?”長安輕聲問。
高琅又哈出一口氣,那半月形的白氣讓他想到了金小樓微低著頭時,皎白的側臉。
也不知道現下她在做什麼,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將那如意的案子給查出來。
“他們只有今晚了。”高琅淡淡到,“明日一早太子便要回京,走水路,護運船是特製的,易守難攻。只有今晚是最好的時機,還有和正義這隻替罪羊,想來他不會放過。”
“若讓太子回到京城,再動手便是難上加難了,稍不注意便會露出破綻,那就是弒君的罪名,他可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