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朱棣看向朱高熾,道:“太子在營,已有數月,原本這詹事府中,沒有太子是不成的。只是眼下,太子調養身體要緊。今日,朕許太子五日沐休,五日之後,依舊回模範營聽用。”
朱高熾一臉詫異,竟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現在的他,對模範營的生活,倒也還算習慣,可有家有業之人,總不能成日待在營中吧。
何況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皇做這樣的決定,卻不知是何意?
眼看著朱高熾惴惴不安的樣子,朱棣道:“朕當初在燕王的時候,太祖高皇帝就曾言,宮中是養不出貴子的,因而命朕鎮北平,幾番在軍中,出擊大漠,可謂是戎馬半生。”
說到這裡,朱棣看向朱高熾的眼中多了幾分期許,道:“你是朕的兒子,而今天下承平,相比於當初朕的處境,已不知好了多少倍。如今……讓你繼續在營,其一為調養身體。這其二,也是對你有莫大的好處,好好學一學吧,不會有錯的。”
朱高熾看著朱棣關切的目光,只好道:“兒臣遵旨。”
朱棣這才想起,今日的正經事好像是招待這韃靼、瓦剌三汗,當下便笑道:“這烏日格,亦是好漢,賜他十萬金。其餘博克之勇士,雖是惜敗,卻也不失為漢子,賜金五萬。”
三汗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慌忙謝恩。
朱棣今日心情顯然格外的好,隨即入宴,酒過正酣,及至下午的時候,方才教人散去。
他獨獨留下了張安世。
朱勇三人也跟著群臣離開。
這兄弟今兒都封了侯爵,心情自是舒暢,一個個神氣無比。
這朱勇道:“俺現在算是明白啦。”
張軏好奇道:“二哥明白了啥?”
朱勇道:“大哥神機妙算,只怕早料到咱們有此福氣,這一場功勞,是大哥送俺們的,說來奇怪,原來調教太子殿下,竟也算是大功勞,這樣說來,以後咱們得要好好幹。”
張軏摸摸腦袋,似乎也摸清了此中的脈絡:“二哥,咱們現在還調教得不好嗎?”
“從前還是太和善了,吃的苦頭太少。陛下不是說了嗎?他當初在大漠的時候,那才叫苦頭呢,相較起來,這算什麼?”朱勇極認真的道。
“可是……”張軏帶著餘慮道道:“這會不會令太子殿下記恨咱們?”
說話之間,朱勇和張軏對視了一眼,而後目光俱都落在了一旁叉手的丘松身上。
似乎一下子,又有了什麼主意。
朱勇道:“我看哪,太子殿下在步兵營已算是合格了,他最擅的乃是算術,調去炮兵營比較合適。”
丘松:“……”
張軏眼前一亮:“啊……對對對,是該給殿下加一加擔子了,太子殿下得知,一定很是欣慰,就這樣決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