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果然對自己的認識很深啊!
於是張安世道:“紀綱啊紀綱,你果然很聰明,知道若是下了詔獄,到時自有你從前的老兄弟,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綱依舊定定地看著張安世道:“我……我希望見陛下一面。”
他顫聲道:“我要見陛下……”
到了此時,朱棣已成了他所有的希望,他哀嚎道:“請陛下召我覲見。”
陳禮已命人,將他拖拽著出去。
這裡,又安靜了下來。
張安世重新落座,目光掃視著眾官校。
他的目光很冷,眼前這些人,並不比紀綱好多少。
紀綱這樣兇殘的人,是容不下哪怕一個正常人的。
張安世道:“所有的罪狀,都要釐清,該簽字簽字,該畫押畫押,至於你們還有什麼其他的陳情,也可奏上,接下來,你們是生是死,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我到時都會秉公上奏。你們都是待罪之臣,聽侯處置吧。”
眾官校一個個面如死灰。
可說實話,雖然他們已知道,這一次一定少不了吃苦頭,可現在卻有一種解脫感。
幸好張安世還活著,若是當真死了,這後果……才不堪設想,到時,一定要興起大獄,他們的那些罪,怕也遲早要揭出來不說,盛怒之下,陛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卻是難以預料的。
“喏。”
張安世又道:“南北鎮撫司,都要進行整肅,我醜話說在前面,別妄圖抵抗,也別懷有僥倖,這裡是南京城,還是有王法的地方,若是有人敢滋生異心,那我倒想看看,是你們的天靈蓋硬,還是我的狼牙棒硬!”
說罷,張安世便站了起來,在眾人的膽戰驚心之中,快步走出了北鎮撫司。
“入宮,覲見!”
張安世當機立斷。
……
文樓裡。
百官已聚集。
情況,大家其實都已經清楚了。
太子得知訊息的時候,就直接昏厥了過去,於是忙召了御醫來診視。
這太子朱高熾的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這些日子,為朱棣操勞政務,現在遭受了這樣大的打擊,一病不起。
朱棣聽罷,心中更是憂慮。
可這可卻把趙王樂壞了。
太子病倒,說不定……一口氣沒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