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對方領頭的人比她想得要更加聰明一點。原本不算多的人手,那人卻大膽地以繞樹林一週的陣型拆開,硬是把所有人都包圍在了裡邊。
這或許就是莫允涵所說的“新的隊伍”。看來對方是下足了血本要讓出門執行任務的二組團滅。
背上的凌夙誠依舊昏迷不醒。元歲捏著他的肩膀輕輕晃了一下,他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的……一到關鍵時刻果然還是靠不住。”她自言自語地嘟囔了幾句。
她倒不是指望凌夙誠能夠在醒來之後立刻振作帶來奇蹟,只是希望他能夠稍微出聲跟她說說話而已。如果不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高熱恰到好處的讓元歲覺得稍微溫暖了一點,她簡直會產生這傢伙已經嚥氣了的錯覺。
而這個錯覺實在是糟透了。
結果真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自己還是抱著希望可以依靠旁人。元歲複雜地笑了笑,騰出一隻手來又在髮帶上捋了捋,低聲說到:“……給個面子,保佑一下我呀。”
賭一把吧。她用力地咬著嘴唇,暫時將凌夙誠掛在樹上,往手槍裡填充了最後的幾粒子彈。
如果對方之中有一個聽力超常的人,開槍無疑會徹底暴露自己的位置,引火上身。元歲略微抖著手朝底下瞄了一會兒,隨後還是放棄了。
最穩妥的辦法,果然還是冷兵器……可以同時幹掉下面三個人的冷兵器!
作為一個曾在一班吊車尾的學生,她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像是凌夙誠或者韓越那樣拿得出手。好在她的冷兵器召之即來,且攻擊範圍更加廣闊。
總是在重複同樣的錯誤啊。
元歲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即驟降到三人身後。
彷彿在執行最古老的絞刑。她目送著三人掙扎著被吊上半空。
這個只有逃命時最好使的天賦是來自她那位不長命的父親最後的禮物。當她覺醒這個能力的時候,頭一次體會到了課本中“悲喜交加”的含義。
其中有一個明顯比其他人掙扎的厲害,半晌後居然緩緩開始浮空。
沒給對手翻盤的機會,早早等在背後的元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電光一閃,距離極近的雷聲吵得她眯了一下眼睛。
雖然多少擔憂著自己會落得“天打雷劈”這種滑稽的死法,但沒有比這更好的掩護了。元歲貼著那人的胸口連開兩槍,隨後將三個人小心翼翼地放回地面。
“雖然陰損,但是你交給我的方法確實好用。”元歲抬起頭,讓雨水放肆地衝刷全身,臉上流露出一絲懷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