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同時,刁和宇突然臉色大變,衝著一個人越走越遠的宗長涇大喊了一句:“小心!”
話音剛落,一柄長刀彷彿突然從看不見的幽冥之地掙脫而出,劃破雨幕從宗長涇的面前輕飄飄地掠過。35xs
噴灑的血液甚至滯後了一秒。任世景看見他居然緩緩回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仰面倒在瓦礫之中。
看不見的鬼魂的輕笑聲穿透雨幕,任世景反應迅速,瞬間咬著牙衝著宗長涇剛剛倒下的位置連續開槍,卻似乎什麼都沒有打中。
“躲開!”刁和宇這回是衝著他喊的。
腳邊的水窪被看不見的步履驚動,濺起的泥點甚至撲了幾滴在他臉上。任世景狼狽地旋轉躲閃,只覺得一道看不見的寒氣從他面前擦了過去。
是那個可以“隱身”的韓越!任世景心中大駭。
沒等到他想出下一步對策,又有兩名弟兄驟然倒地。
“這種天氣並不利於他的行動!你注意看雨落下的軌跡!”刁和宇一邊大喊一邊後退,但是很快就頓住了。
細長的刀刃已經抵在了刁和宇的脖子上,他隱約覺得一痛,只看見幾滴鮮紅的血珠匯入雨水之中,一同落向地面。
身後的人幾乎是貼著他的後腦勺壓低聲音開口:“唉,就你聰明,一張嘴叭叭的。”
“是韓先生吧。”任世景終於鎮定下來,眼神微微閃爍,“我聽上面的人說起過您。”
“哦?我應該說句‘榮幸之至’嗎?”韓越臉上少見的一派嚴肅。
“這有點奇怪……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呢?”任世景盯著他提問。
“你不是自我感覺聰明得很嗎?那自己琢磨去唄。”韓越用下巴指了指另一邊倒下的宗長涇,“那邊那個應該算是你在顓頊時的上司吧?我看你對他的死也沒什麼感覺嘛……不對,他還活著的時候,你看他就像看傻子似的。”
“您的眼神兒不錯。”任世景一臉的假笑,“其實我已經忍耐這個只有張嘴支使別人的本事的上司很久了,這麼說我還該謝謝您呢。不過,在侍奉各方面根本比不過自己的上級這一點上,我們倆是不是還挺有共同話題可以談談的?”
“你是說凌夙誠?”韓越挑了挑眉,似乎是被逗樂了,“雖然我很高興你可以這麼真誠地誇我……但是,先不提我頭上的這位小老大,單單是把我和你比,你也太侮辱我了吧?”
任世景的臉色略微一變,還是強撐出笑臉回答到:“或許我確實還不夠格和您這種‘傳說人物’相提並論。不過既然您此時此刻會獨自出現在這裡,倒是讓我這個後輩有些浮想聯翩了。”
“想吧想吧,要不要我多給你時間再琢磨琢磨?”韓越自然樂於拖延。
“還是不了。”任世景面色轉冷,高大的身軀頗有威勢,“說不定我此時離功勳就只差一步了呢。”
注視著同樣結成三人一組的敵人從樹底經過,掛在半空的元歲努力地想把自己擠得再扁一點。